第四卷垂幕之年 第一百九十章 府中灯如豆,扶拐笑披风(2 / 2)

将夜 猫腻 1791 字 11个月前

道,华山岳已经从前线回到了长安城。”

宁缺说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都变成白痴。”

……

……

走进公主府,依然漆黑一片,只有墙外别家府中的灯光,借着微雪的映照,落在园中,勉强能够看到残huā之间的旧径。

宁缺来过公主府很多次,带着朝小树直接向里走,经过石门,穿过已经被冻实的湖面,便看到了湖畔露台上那盏如豆的灯光。

露台上有很多重幔纱,灯光很暗淡,坐在那里的女子显得很寂寞,时值寒冬,没有人能明白,她为什么要坐在那里受冷风吹。

宁缺掀开幔纱,看着李渔说道:“看起来最近你情绪还算可以,想来也是,只要心里有念头,再苦的日子也总能熬下去。”

李渔明显有些清减,但容颜依旧清丽,她没有理宁缺,是对着他身旁的朝小树行礼,说道:“多谢朝二叔还记得我。”

朝小树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宁缺扶拐走到她身前,手指轻搓灯芯,让油灯变得明亮一些。

他看着李渔说道:“以前我经常在背后骂你白痴,那是因为我对你的要求太高,其实你没有那么白痴,那么你应该很清楚,在现在这种局面下,你或者留在府里或者死去,大唐没有给你选择第三条道路的权利。”

李渔一言不发,只是静静看着他。

宁缺说道:“为什么要做如此愚蠢的事情?”

听着这句话,李渔笑了起来,笑的有些凄凉。

“被幽禁而死,或者被直接杀死,对现在的我来说其实并没有太大差别,我宁肯选择后者,而且我总不能让小蛮跟着我在这座墓里活一辈子。”

“都是借口。”

宁缺的语气很平静,这种平静里透着比湖上的雪还要低的温度。

“如果是担心小蛮,你可以直接派人对我说,看在旧日情份上,无论如何我也不会看着他在这里虚度年华,但你没有说,因为你还是想着自已要出去,而你知道,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离开这座公主府。”

寒冷的夜风拂起幔纱,落在李渔的身上,她有些寒冷。

朝小树站在一旁沉默不语。

李渔看着宁缺,忽然说道:“你就这么恨我?”

宁缺说道:“与爱恨无关,你知道我向来只考虑利益问题。”

说完这句话,他望向露台四周,说道:“都出来吧。”

……

……

一片安静。

过了会儿,露台四周包括下方都传来声音,十余名穿着披风的男子走了出来,华山岳走在最前方,手里牵着小蛮。

这些人面有风霜之色,气质肃然,明显都是军人,令宁缺有些意外的是,这些人身上的披风都是白色的,不像朝小树说的血披风。

直到一阵风起,卷起这些军人的披风,露出里衬血红的颜色。

小蛮当然认识宁缺,看见他站在母亲身前,下意识里便要喊人,但忽然发现露台上的气氛有些怪异,强行抿紧了嘴。

宁缺看着他笑了笑。

然后他望向华山岳,笑容渐敛。

他不知道此人和这些唐军精锐血披风是用了什么手段进的公主府,但他知道这些人想做什么,而那绝对是他不能允许的事情。

“居然相信一个被情感冲昏头脑的白痴能把你带出长安城,我真不知道是应该对你失望,还是对我当年的判断表示自豪。”

宁缺看着华山岳,这句话却是对李渔说的。

李渔说道:“我并不相信他能带我离开长安,但既然他来了,我总不能把他赶走,要知道他是这些日子以来,府里来的第一个客人。”

宁缺对华山岳说道:“你现在的军职是三州总管,距离大将军只差三极,听闻在北线立下不少战功,今夜却要尽数变成烟云,会不会后悔?”

华山岳看着他腋下的拐杖,说道:“有些事情,总要尝试一次才知道会不会后悔,听说你受了很重的伤,在这种时候遇见我,或者后悔的人是你。”

宁缺指了指朝小树。

华山岳说道:“听闻朝帮主也受了重伤,你们修行者受了伤,普通人也看不出来,但按照军中的说法,此时的你们就像兔子一样弱。”

宁缺看着他和十几名血披风,说道:“痴心妄想多了,果然容易丧心病狂。”

华山岳说道:“夜色里有三十具神侯弩对着你,我当然可以想一想。”

……

……

(明天也是两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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