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里慢慢流动一股土壤腐烂的气息,沈清然捂住鼻子。
仿佛回到他刚刚来到这里的第一天,房间根本不能住人。
救命,他后悔种蘑菇了!
他现在还能回薛匪风的屋子睡吗?
……
腊月初十,村里的女性聚在一起做年糕。
用李氏祠堂的那口大灶,人多速度快,做完了每家均分。
沈清然作为李家村新添人口,不想太特立独行,毕竟二代种子出来后,还要仰仗大家一起种田。
张婶出山置办年货,她家来的是她媳妇,没有什么话语权帮沈清然说话。
于是沈清然凭借李家村最差的名声,不负众望地被排挤了。
“清然,你力气大,你去劈材,有意见就说,大家一起做年糕,和和睦睦的。”睁眼说瞎话。
沈清然:小心我开口吓死你!
他也不想和一群妇女挤在桌边做年糕,从性别上来说,劈柴最适合他了。
于是脏累活一股脑地向他袭来,沈清然半天没劈好一捆柴,闲得坐在一边的大婶居然开始数落他干啥啥不行,劈柴都不会还能干什么。
理直气壮得让沈清然时常怀疑自己女装的事情败露。不然几十号人,怎么就他挑水和劈柴?
从表面上看,这非常不公平。但透过现象看本质,沈清然是在场唯一一个男人,秉承绅士原则,他应该主动挑起重任。
就有点委屈。
薛匪风特供的委屈。
他好脾气地把斧头钉在木头上,心想,看薛匪风劈柴怎么那么简单?
一鼓作气高举起斧头,正想一劈两段,震慑一下嘴碎议论他的那群人。
谁知落点没有看好,一下子失了准头,朝自己的脚背砍去。
电光火石间,一只手稳稳地握住了斧头。
沈清然立即松了手,心灵感应似的抬头去看,薛匪风面色铁青,仿佛想活劈了让沈清然劈柴的人。
薛匪风见沈清然二话不说就松手,万一这人不是他,也松开手……顿时脸更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