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薛匪风越亲越过分, 他都已经不哭了还亲,沈清然闭着眼睛躲了躲。
再不退出来,他咬人了啊!
薛匪风及时放开沈清然,沈清然喘着气累倒在他怀里, 眼尾嘴唇鼻尖耳垂, 该红的地方都红了。
果然不能和人接吻。
沈清然擦擦嘴角,起身往家里走, 周遭田野荒芜,一毛不生。短期内他不想再养鸡鸭了, 薛匪风处理得及时, 沈清然虽然没有亲眼看见, 但完全能想象那凄凉凝滞的场面。
还是种田吧。
系统事先隐瞒动物育种站是对的, 连种地都没有学会,又怎么能养好动物呢?
沈清然从那以后就再也没见过潘云剡, 不知道他在牢里关了几年。潘家父母心疼儿子,第二天就跟着搬出李家村,据说在大牢外面安家了。
这次他们没有带上潘云奚, 还把从孙老二那里买的房子转手卖了。
潘云奚孤零零,连住的地方都没有。
沈清然一筹莫展,打算要把潘云奚接到家里来住, 可是他和薛匪风两个大男人挤一间屋子,另一间被他弄来养蘑菇了, 总不能让小姑娘也跟着挤?
潘云奚提着一个小包袱, 里面一件冬衣, 一件夏衣,她给哥哥做了好几年衣裳,自己却缝缝补补,一年到头就两三件衣服换着穿。
两个人坐在门槛上,一起叹了口气。
潘云奚心里虽然舍不得父母,但是官司她想象不到的顺利,潘云剡进了大牢,一直萦绕在头顶的阴云散去,前所未有的轻松,无论明天是死是活,都是她自己的事。
沈清然刚想说,不如一起把蘑菇房收拾一下,虽然臭,但是有火炕,还挺好的。
薛匪风此时从外面回来,料到潘家会卖房,他早就派人等着买潘家的房子。
让潘云奚和他们一起住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他帮潘云奚的理由很简单,这个小姑娘做事利索不张扬,如果性格再强硬一些更好。
薛匪风现在没办法把常家三兄弟拉过来帮沈清然种田,他们还有其他任务要执行。他不明白沈清然每天愁眉苦脸地种田给自己找罪受是为什么,只好让潘云奚留下来帮他。
废旧鱼塘里的四十只鸡鸭,如今全是原住民,无需特意喂食。沈清然干脆推脱自己触景伤情,全都丢给潘云奚养,工钱照付。
潘家只剩潘云奚一个人住,空出来的两间房被改成烘干室——沈清然蘑菇种多了,一天天快吃吐了,决定把晒成蘑菇干,储存时间长,还能卖钱。
……
李丰的生日在腊月二十九,薛匪风不记得,沈清然却牢牢记下了。
记得也没有用。
穷乡僻壤,他既没有钱,也找不到给薛匪风买东西的渠道。
据说有个黄二可以。
沈清然托腮叹气,薛匪风就差把“不准和黄二说话”写成家规贴在门上,他自然不会动这个念头。
之前找张厨子拜师,误打误撞捅破了薛匪风没瘸,但同时,因为薛匪风在,严重干扰了沈清然的学习进度——凡是他不想动手的地方,全部推给薛匪风了。可把张厨子气得。
沈清然问潘云奚:“你会做蛋糕吗?”
潘云奚一头雾水。
“就是用鸡蛋和面粉做的松松软软的甜糕?”
潘云奚摇摇头,她没有吃过这么好的东西,只帮父母发过面团蒸馒头。
沈清然没有灰心,他打算自己做。种田文那么长,他记得里面有一章节,女主用一盘现代点心,栓住了邪魅王爷的胃。
当时沈清然是看不上,现在后悔当时怎么没有多看几遍。
这种充满随机性和挑战性的制作过程,沈清然不敢在家里做。他拿了家里五个鸡蛋和一斤面粉,在潘家厨房里忙活。
沈清然亲力亲为,先打鸡蛋,蛋壳在锅边一磕,力道重了些,他眼睁睁看着蛋清蛋黄刺溜滑到灶面上。
算了,下一个。
……
再下一个!
……
薛匪风来找人的时候,看见沈清然正专心致志地抱着一个陶盆,低头捡什么东西。
“清然。”
薛匪风怎么来了?
沉迷捞蛋壳的沈清然一惊,双手摊开盖在盆子上面,不让薛匪风看见。
不是让潘云奚看着门,别让薛匪风进来吗?
薛匪风透过沈清然指缝看了一眼,盆里大概七八个鸡蛋的蛋清,以及合起来至少有一个完整的蛋壳,细细碎碎地铺在蛋液里。
沈清然每次捏住蛋壳想把它捡起来,结果捏得更碎。
心都跟着碎了。
薛匪风以为沈清然晚上想炒鸡蛋,暗暗想,如果晚上吃到蛋壳一定不能表现出惊讶。
沈清然把薛匪风打发走,用筷子把蛋清打散,然后翻箱倒柜地找了一把小孔漏勺,把蛋壳过滤出来。
蛋黄和面粉一起揉成团,最关键的步骤就是要把蛋清打发,直到变成白色泡沫状。
沈清然手都酸了,也没见蛋清发生任何改变,皱了皱眉,失去耐心地把蛋黄蛋清面粉直接搅和在一起揉面。
他突发奇想,呼叫系统:“我要食用酵母……一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