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并不缺吃的。
这么怂可能是跟将军学的。
连狗都脱单了,沈清然并不想看那两只傻狗秀恩爱。他拍了拍蒙古马的马背,都单身,长得还结实。慕文寇找的驯马师都是曾经上过战场的,他们懂得如何训练出一匹优秀的战马,不惊不诈,骁勇善战。
桌面上的信件越垒越高,沈清然找了一个带锁的箱子把它们放进去,让管家和天下山庄的地契放在一起。
安全。
每回读信的时候沈清然又哭又笑,他和薛匪风心照不宣地隐去生活的种种艰难,只说好的部分,仿佛他们明天就能见面一样。
可是信尾永远只是“然然,我想你”。
沈清然也没有告诉薛匪风他被系统坑了,怕他着急,自己一个人担着。
他也不好意思说,怕薛匪风觉得他媳妇太蠢。
八月,桂花香。
六千匹蒙古马威武彪壮,解除禁制,沈清然让驯马师带出马场,在更宽阔的地方历练半个月。而他要乘着这段时间再种一千亩水稻,即八十亩秧田。
薛匪风做的秧马再次派上用场,只是前面拉他的人变成了常家兄弟。
沈清然有些恍惚,薛匪风背着他种田的事情已经是半年前了。
如今他在江南种田,薛匪风挥军西北,和北彗正面对敌。
沈清然一天要查看三次薛匪风的地点,担忧他粮草够不够,恨不得时间过得再快一点。
播种第八天,沈清然又瘦了一点。
在天下山庄的时候,薛匪风写信威胁慕文寇,要是沈清然少一斤,就把常穗调走一个月。慕文寇被捏到软肋,只好花大价钱请了宫里退休的御厨,每天大鱼大肉地伺候着。沈清然养出的几斤肉,一开始种田,迅速消退。
他估摸着接下来可以轻松一些,明天就能完成八十亩秧田,他得好好吃饭,别再让薛匪风操心。
……
薛匪风的大军势头猛,狂风骤雨般平定西南,朝廷上下为之震惊,隐隐有废黜太子,倒戈薛匪风的倾向。
这在那一帮混吃等死的老臣来说,乃是上上之策,薛匪风是自家皇子,国号没变,皇帝没变,换个储君天下太平,还能把薛厉风输给北彗的祖宗疆土赢回来。
越看太子越窝囊,薛匪风则变成了拯救大齐江山紫微星。大臣们私底下努力游说老皇帝,通通忘记了当年对薛匪风的摒弃,说到最后连皇帝也信了。
朕是不是生了个好儿子?
皇帝想起当年,老三刚出生的时候,那时他正好宠幸薛匪风的母妃,为了哄妃子高兴,还说过要封他为太子的话。
既然说过了,那倒也行。
满朝上下,君君臣臣,有本事的没有,怕死的一堆。
薛厉风太子之位岌岌可危,竟然也没有什么举动,他一步三跪地到皇帝寝宫告罪,自责无能,让出太子之位心甘情愿,当天就把太子之印交还御书房。
“父皇,俗话说,兄弟同心,其利断金。”薛厉风跪得直直的,好像换了个人似的,“请父皇允许儿臣协助三弟,把北彗赶出大齐!”
“准。”
薛厉风点了一万御林军,开拨西北。
……
沈清然坐在田埂上休息,查看昨天发芽的绿豆。
一、二、三。
地点在苍州,一个临近西北的军事要塞。
他掏出薛匪风给他写的信,美滋滋地读了又读。一千亩水稻收成有块有慢,再过几天,全部收成晒干了之后,他就可以去找薛匪风了。
“精神粮食,常蝉,我要干活了,你读,我听着。”
常蝉:讲点道理,这封信我已经读过三遍了!
“快点。”沈清然催促。他让常铭读过,抑扬顿挫,感情过分充沛,而常蝉声音毫无感情,他听着正好。
“苍州的气候比较干,今年五月没怎么下雨,比起南方,大军更适应这里。你不用担心粮草,也不用担心别的,一切都很好。”
“等等……”沈清然脸色突然一变,苍州,干燥,粮草……为什么三个词联合起来这么熟悉?
是不是原著里曾经出现过?
在长达两百万字的种田文里,关于战争的情节少之又少,基本就是农家乐剧情,算得上剧透的就是三年半后的饥荒。
沈清然:“系统,我能不能申请重看原著?”
“不行,你已经在这个世界之内,没有权力翻看原著。”
沈清然捶了下地,他似乎有印象书里的某个地方发生过蝗灾,他不确定时间和地方,可是他有一种强烈的直觉。
是今年的苍州。
蝗灾在现代鲜少发生,沈清然当时不想看女主的灭蝗过程,一看见“铺天盖地密密麻麻”的形容,就浑身痒痒地拉进度条。
蝗虫过境,寸草不生。
如果薛匪风的粮草储备正好在这个范围内……
沈清然握紧拳头,努力平静地问常铭:“将军让我不要担心粮草,那他的粮草哪里来?”
常铭和常柏沟通频繁,知道的更多:“夫人放心,苍州种高粱小麦,算一算正好这个时候成熟。”
“只有这个?”沈清然心里一咯噔。
常铭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