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这就够了啊?”
沈清然:“你马上给他写信,小心蝗灾,小心粮草,多做准备。”
心里不安一阵接着一阵,暑气蒸腾,烦躁愈生,他看着远方金灿灿的稻谷,像金色热浪卷向天边。
不管有没有蝗灾,他一开始种田就是为了给薛匪风吃的,都丰收了,为什么不能马上运过去?
还有几百亩的水稻没收割,这部分留给农户,已经晒干入仓的他要全部带走。
……
苍州,蝗虫压境,遮天蔽日,啃噬叶杆和振动翅膀的声音如雷贯耳。当蝗虫吃光植物,甚至连茅屋上的草杆子也不放过。
原本再一个月就能成熟的五谷遭到蝗虫清剿,突如其来让人措手不及,薛匪风刚建好一支骑兵,战马的口粮却又要沦落蝗虫之口,无论包的再严实,拿出来喂马的那一刻,只一把干草上,迅即围上百只蝗虫。
薛匪风当机立断从别处调粮。
就在此时,嘴上说着要讨伐北彗的薛厉风掉转马头,率一万精兵从右侧攻击,北彗三万骑兵五万步兵大举南下。
最大的战役爆发。
成王败寇。
薛匪风和副将章怀蒲分头迎敌,临行前只抓了一把绿豆。
薛厉风疯了,所有人只能陪着疯。
薛匪风骑兵不足,因地制宜,诱敌深入,一网打尽,先去了北彗一万先锋。
随后是西北大平原的决战,无数将士杀红了眼,尸山血海,十天十夜。
章怀蒲对薛厉风,薛厉风领兵方面就是个草包,带着一万精兵送死,但也拖住了章怀蒲几天,让他没办法支援薛匪风。
薛匪风对北彗,两方打了十几年,对方的城府手段都再清楚不过。薛匪风骑兵短缺,劣势明显,但布阵精巧,让北彗有来无回。
第四天黎明分晓,战事落定。
北彗全军覆没,薛厉风被擒。
但是薛匪风失踪了。
……
拼死一战后,虽然胜利,但粮草短缺的问题立即暴露出来。
运粮队早前就被薛厉风切断。
主将不在,军心惶惶。
没有薛匪风,朝廷会如何定义他们?是叛军还是功臣?粮草迟迟不到,他们要空耗到什么时候?
……
沈清然带着浩浩荡荡的运粮队伍和战马,渐渐逼近苍州。
他跳下马车,险些摔成智障。
“常铭,换车为马,常穗跟着粮队,你和常蝉率两千骑兵和我先走。”
“后天就到了,夫人不要着急。”常铭连忙抓住沈清然的手,避免他摔得一脸血,看见毁容的夫人,将军会心痛死吧。
“薛匪风出事了。”沈清然脸色苍白,声音几不可闻。
连着十天绿豆没有准时发芽,沈清然还能自欺欺人是薛匪风在行军,尽管他很清楚,薛匪风这个人最怕他担心,没有十万火急的事,万万不会拖延时间。
他装不下去了。
绿豆两天没发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