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停下,一下车股子寒气铺面而来,没想到竟然来了泰御湖。
这两日没下雪,其他地方的雪都化得差不多了,唯有这泰御湖的湖面还结着薄冰。
但宁王带她来了不是看这冰,而是推开了泰御湖旁边的院子,瞬间满园梅香气扑鼻而来,香味浓郁,带着微微苦涩,闻得人心旷神怡。
能在冬日里盛开的本就不多,此刻一片姹紫嫣红、芳香扑鼻,确实让人惊喜。
整个院子都是梅,雪风吹过,瓣漫天飞舞。
姜赢难得的被迷了眼,整个人心情也跟着瓣飞扬。
她重生之时已经块入秋了,万物走向成熟和枯黄,她还真没看到多么繁华的景象。
此刻繁华似锦,非漫天,如梦似幻。
“真好。”
姜赢置身其中,抬手接住瓣,闭眼感受瓣一片片落在脸上的触感,果然,她还是更喜欢活着。
身后多了一具身躯,腰肢被仅仅箍住。
熟悉的气息自然是宁王,她没有动,直到他忍耐不住了,一把将她转过去,低头吻了上来。
姜赢挣开眼,面前是银色的面具,以及那双深邃到仿佛能把她吞噬的眼眸,里面似有火焰燃烧,融化了冰雪寒风,将人灼烧。
心口噗通直跳,思绪也有些不太清明。
这人居心不良,就想着占她便宜。
念头闪过,姜赢心中笑了声,缓缓闭上眼睛,如此美景,亲一个又能如何?
然而片刻之后姜赢就不这么想了。
这人是想亲人,还是想把她生吞了?
她捂着发疼发麻的唇,说什么也不再让人靠近。
居心不良的活阎王欲罢不能,哑声蛊惑:“就一下,乖~~”
姜赢心神摇曳,猛摇头:“不行,我想喝茶了,不要了。”
说完才发现自己声音又娇又黏,正疑惑呢,却见某人严重凶光更盛。
吓得姜赢以为他要强来,下一刻腰窝被狠狠一嗯,她克制不住娇吟一声,然后手就被扯开,唇珠瞬间被含住,随机汹涌的侵占掠夺。
可恶!!!
最后姜赢都不记得自己怎么赏的了,被吻得七晕八素,坐下喝茶的时候脑子都还是浆糊,不敢转头看他,生怕看了就被逮住亲一顿。
嘴角真的很疼,虽然感觉不赖,但真不能继续了。
诺大的院子里就他们两人,侍候的人都走得老远,不喊就不会过来打扰。
一看就是蓄谋已久、图谋不轨。
果然鬼母说得没错,男人都是一样货色。
但是想着想着姜赢又觉得好笑,明明前世他理都不理她,娶回去也视为无物,顶多是吃穿用度不亏待,给她自由空间。
在他准备谋反之时,特意把她送出去。
后来再见就是他身死之后。
记忆中他们最亲密的接触,除了大婚那日牵着红绸,就是最后她捧着他的骨灰。
这已经不能用清心寡欲来形容了,简直跟陌生人没区别。
而且上辈子的他就是人鬼勿近的活阎王,一身阴鸷的气势摄人压迫,看谁都是像看死物一样,怎么现在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难道他也重生了?看着不像啊?
姜赢游神天外,却不知某人心中已经是一片火海。
亲了、抱了,她是喜欢的,可婚期还有半年,半年
从未觉得欲望竟是如此的难以克制,光是控制着不将她彻底吃掉就已经耗光了他的自制力。
迄今为止他都不明白,她对他为何又如此强大的诱惑力,但每个不可言说的梦里都是她放肆的身影,只要看到她,再暴戾的心神都能安稳下来,然后另一种狂肆意生长。
如良药、胜砒霜,欲罢不能。
既然并非外力控制,那就留下,时间久了,总有答案。
宁王并非一个合格的约会对象,沉闷寡言,没有半点儿风趣,若非他身上气息太过强烈,说不定都能被人忽视了。
姜赢这个喜欢跟小姐妹一起叽叽喳喳的人,跟在他一起之后都变得沉默不少,主要是她喜欢那些内容跟他聊不合适,而他喜欢的.咳,她承受不来。
好在景色集美,茶也浓香,就这么坐着倒也不闷。
“要下盘棋吗?”
“好啊。”
夏沉钺怕她太闷提议下棋,却没想到姜赢的棋技意外的高超,每一步都下在他意想不到的位置,数次打乱他的布局,让他举步维艰。
最后还有一子,夏沉钺就能赢了,但他放下了棋子。
“你这算是什么棋路?”
他对弈过的人中不乏此道高手,但姜赢跟他们都不一样,厉害却又不厉害,出其不意,防不胜防。
姜赢得意一笑:“吓到你了吧?”
无聊了不知道多少岁月,实在是闷的时候就喜欢用石子下棋,期间还有伍不周等对手,经年累月,她对自己的棋技还是有信心的。
看她得意洋洋的样子,夏沉钺不禁莞尔:“确实厉害,让我长见识了。”
姜赢拿起帕子擦了擦手:“王爷能赢我,证明你的棋技已经非常厉害了,不过我输你一子也不是输,应该说我从未想过赢你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