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羽点了点头,朝狗子所指方向走去,不多时便来到小溪前,脱掉沾满汗渍的衣裤,直接跳了进去,山中溪水果然凉意十足,但石羽运起内功心法,顿时感觉周身暖洋洋的,再也感觉不到丝毫凉意。 在水中泡了半天这才起身,将衣裤放进水中冲泡片刻,又穿在身上,找到一块干净的石头,坐在上面运起内功将衣裤烘干,这才拿起包袱往回走去。 来到屋内只见众人已经熟睡,屋内乃是木板搭起的大通铺,狗子旁边正好空了一个位子,知道是给自己留的,将包袱当做枕头躺了上去,周围鼾声此起彼伏,石羽劳累一天,竟然不受干扰睡得十分香甜。 一直到第二日辰时才被狗子叫醒,自离了神剑堂之后,石羽从来没有睡觉如此踏实过,只觉神清气爽。 狗子开口说道:“可还习惯?” 石羽点了点头,说道:“从来没有睡得如此舒服过。” 狗子还以为石羽是开玩笑,笑了笑说道:“以后会习惯的,走,我们先去洗漱,一会到矿场吃饭。” 说完带着石羽来到昨夜指的溪水处,胡乱抹了把脸,众人结伴朝矿场走去,一路上有说有笑,石羽不禁也被这种气氛所感染,心情也变得开朗起来。 早上吃的是馒头和咸菜,用过饭后,齐总管正好来到此处,将众人集合起来开始点名,确认无误之后,夜间挖矿的村民从洞中鱼贯而出,开始享用饭菜,看到众人个个神情疲惫,就连吃饭都提不起兴致,便知道昨晚肯定不好过。 狗子看到石羽正望着吃饭的村民,开口说道:“别看了,那五两银子不是好挣的,我们村好多人开始都选择夜间挖矿,但过不了俩月,身体便吃不消了,花钱买药调理身体,挣的银子差不多都搭了进去,因此不是家中条件太差或者急需用钱,才没有人选择晚上开工呢。” 话未说完却被齐总管看到,朝狗子屁股踢了一脚说道:“大清早就在这里放屁,还不去开工,等着扣工钱呢?” 狗子机灵,连忙向侧边跳去,躲过这一脚讪讪笑道:“我这就去,这就去....” 说完连忙朝洞内跑去,石羽看到齐总管脾气如此之差,不欲惹事上身,便快步跟随在狗子身后,一同来到洞中,捡起地上的工具开始干活。 ....... 如此过了数月,石羽已经习惯这里的生活,和这些村民在这里虽然辛苦,吃的又差,但是众人都是坦诚相待,尤其是混熟之后大家吃饭时对方会毫不客气从你的碗中夹菜,当然你也可以回敬回去,众人有说有笑,宛如一家人一般。 这种感觉,只有在平安镇和小七在一起时才有过,在侍剑宗却是从未体会到这种感觉,石羽甚至觉得,在这里如此过完一生,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这一日,石羽渐渐发觉狗子有些异样,开始变得沉默寡言,别人和他开玩笑,也只是一笑了之,石羽再三追问之下,狗子这才说道:“我找齐总管商量想晚上开工,但是齐总管说现在晚上不缺人手,除非孝敬他三两银子才行。” 想起不久前狗子说的话,石羽觉得狗子肯定有事情瞒着自己,安慰几句后,抽空向其他村民打听,这才从狗子同村村民大壮口中知晓内情。 原来那大壮前几日告假回村,顺便看望了狗子的老娘,发现狗子老娘一人在家无人照看,已经生病许久,带回来的钱全部用来买药,但还是不够,将情况告诉狗子后,他便成了这幅模样。 说完大壮叹了口气说道:“狗子也是个苦命人,他娘生下他没多久,他爹便染病身亡。那场病花光了家里所有积蓄,只留下他娘俩相依为命,起初家里还是靠村民周济这才走到今天。他娘为了能养活这个苦命的孩子,便起了个贱名叫做狗子,众人拿这名字取笑他,他也不生气。” 石羽听到这些,才知道狗子的身世如此悲惨,想起自己那没有见过面的父母,不禁感慨说道:“都是苦命之人。” 大壮接着说道:“这狗子长大后十分孝顺,又肯吃苦,这些年种田打工,本也攒下一些积蓄,但是狗子娘说这是给儿子说亲用的,谁也不能动,因此村里人都怀疑,钱根本没有花光,都被他娘藏了起来,不舍得花钱买药,唉,真是苦命的母子。” 眼看大壮又说起其他八卦,石羽借故打断了话头,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晚上回到住处,石羽非要拉着狗子去河中洗澡,狗子本不愿去,但石羽说道:“近日你精神欠佳,凉水冲一冲便会好。” 眼看石羽说的真切,狗子虽然知道没有用处,但又不忍拂了对方好意,这才跟随石羽来到溪水前,看着眼前流动的溪水,一阵清风吹来,狗子不禁裹了裹身上单衣。 眼看对方眉头紧锁,眼神忧郁,石羽拍了拍狗子肩膀说道:“明日跟齐总管告个假,回家一趟,莫让亲人担心。”说完从怀中掏出物什塞到狗子手中。 狗子无奈笑了笑说道:“回家也是无用,明日我再跟齐总管求求情,到时多挣些银子送回去。” 说着感觉手中被石羽塞了什么东西,软软的好像纸张一般,摊开借着月光一看,竟然是一张银票,上面印着大通宝号的字样,运足目力,看到上面清清楚楚写的是纹银壹佰两,顿时不禁惊呆在地。 这大通宝号是信誉最好的钱庄之一,任何时候去,拿着银票都能兑出足两现银。回过神来,狗子连忙拉起石羽手臂,将银票塞了回去说道:“我......这太多了,我不能要。” 石羽将银票又塞回狗子手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