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武望着他, 仿佛不觉得这是什么不能原谅的事:“有错吗?我杀一两个敢勾引男人的坏女人, 有错吗?”
不过其实他真有这个心思,也已经力不足了。
三个多月前丹龙市的案件结束后, 他怕警方怀疑到他的头上,不敢连续作案。
故意给苏枕寄那种匿名信,目的也只是像他说的一样, 为了让苏子阳和霍莘的孩子,也就是苏枕本人, 受到和他一样无法求得所爱的痛苦。
贺临江呵呵冷笑,提醒他:“娇娇不是你口中敢勾引男人的坏女人。”
尽管一开始,他也对她产生了一定的误会。
可后来, 这个误会已经解释清楚。且其实他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恨不得娇娇能真的忘记过去,反过来“勾引”“勾引”他。
只可惜她意志太坚定, 就算是真的失恋了,也不会像小秋这样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他曾经迷恋的, 喜欢的也是这样的娇娇。
贺临江忽然沉下脸色, 陷入所思当中。
但很快, 他就敛回神色, 重新和井武交流起来。
张晓楠真忍不住想说一句“变态”。
这种人自己过得不好, 就希望身边的人也和他一样,大家都别好。
说了半天,情感压抑许久的井武望着其中一张照片,终于谈道:“三个多月前, 这个敢勾引我儿子的坏女人,我也一样杀了她。”
“谁让她敢染指我的儿子,一定是她,在我儿子的枕边吹了不少风。”
“他才大学毕业没两年,还那么小,就被这样的坏女人给盯上,根本就没什么存款,还偷偷偷我们卖鱼存下来的钱,就为了给那个坏女人买名牌包包,买这买那……”
贺临江感觉和这样的男人说不通,不过他到底还是招了,在随后的供述中,将犯案动机,实施犯罪的过程,以及当年从苏子阳那里收到的五百万,到底藏在哪里,以及为什么后来给苏枕寄那个匿名纸箱,所有的信息全部和他们的推理全部对应上。
在快结束的时候,张晓楠拍拍他的肩膀:“辛苦你了,贺老师,想不到你连审讯也这么厉害,要不要考虑转到我们刑侦一组来?”
知他在开玩笑,想说让他来做追捕凶犯的警察,而非法医,贺临江轻笑一声:“想什么呢?我本来就是一组的。”
张晓楠挠挠头:“我的意思是……”算了算了,他不相信贺临江这么聪明的人,会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再说哪有法医转成刑警来着,就贺临江不爱打架的性格,追捕罪犯的过程中,不被穷凶极恶的那些人打死已经算好事了。
还是解剖尸体的贺老师更符合他外貌一点。
张晓楠想着想着,不禁浑身一寒,突然又想到一件事情,让他非常的疑惑:“贺老师,你是怎么知道井武将那五百万埋在房子地底下的?”
贺临江瞥他一眼:“我不知道啊。”
张晓楠:“???”
张晓楠:“你不知道?”
不知道怎么能够做到那么胸有成竹地和井武谈判?
根据井武的脸色,十有八-九当年的那笔钱财,真的埋在地底下。
那片地靠鱼塘附近,湿气极重,当年苏子阳准备的钱是连号钞票,埋在地底这么久,如果没有做好什么防潮措施,估计已经毁了大半了吧。
但如果能追回钱财,也不失为好事一件,就是可惜了,二十三年前的五百万,和如今的五百万相比,那是好几倍的钱财。
如今通货膨胀这么严重,当真是有点可惜。
对此,贺临江只有一句话要说:“平时要注意观察,之前从你们那得到的资料显示,他在鱼塘附近的房子有翻修过的痕迹。”
张晓楠突然醍醐灌顶,马上就明白了什么意思。
二十三年前,井武先带着家人来到丹龙。
他之前做设计师的工资,加上在隆州城的房子变卖掉,足以在丹龙再买一套房子,或者承包鱼塘等。
承包期间,他先在鱼塘附近新建了一栋砖土平房,钱应该就埋在地底。
井武这个人有着欣赏自己胜利品的怪癖,而那几年间,应该也发生了一些事情,比如孩子要念书,钱不够用,家里的长辈生了重病,需要住院治疗等……
卖鱼为生虽然有了一定的存款,但根本不够长辈生重病的费用,井武就想着,都过了这么多年了,当年的钞票虽然是连号的,苏家人还有警方之间,应该不会惦记那么多,他只用其中一小部分,解一下家里的燃眉之急,可能问题不会太大。
所以房子在前几年被翻修过了一次。
的确和资料上面对应上。
可惜井武错估了一件事,二十三年前的钱币在改版前,和现在的第五套完全不一样。
张晓楠眉飞色舞地说:“所以最后那笔钱,他还是一分钱都没能动?”
贺临江不置可否,只轻笑一声:“干活去吧。”
他让张晓楠别老闲着没事在他面前瞎晃。
“哦。”张晓楠垮着脸离开。
不过贺老师没以前凶了,起码不会突然吐槽他,倒不失为好事一桩。
井武被带去关押之前,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