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态!死变态!
葛凝玉心中谩骂着,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温景渊划衣裳,露出一寸寸肌肤。
倏然,屋内的大门被重重的推开,迎面走进来一个男子。
两人双双看过去,男子一身紫袍,流淌着一头雪白的秀发,清冷而孤傲。
是……季元青,他怎么来了?
季元青是先皇的掌事太监,位于宦官之首,本以为齐鸿才会将他赶出宫去,可他为何会在这种时候出现在这里?
“季掌印今日闲来无事,怎的有闲心踏进我这木坊?若是要多管闲事,可别怪我不客气。”
季元青恭维一揖,“圣上有事谴大人过去,这审讯的事宜,奴带回诏狱再审便可。”
温景渊一脸不悦,可瞥见葛凝玉满面赤红的模样,暗勾起一抹暗笑。放下了手中的刻刀,拂袖而去。
没想到,季元青竟为她松绑。
葛凝玉从刑架上下来的时候,整个身体都是软的,脑子也愈发不清醒了。
“多谢季掌印,只是现下,还请季掌印离我远一些……”
季元青神情诧异,“将军这是中了媚药?”
“是……”
“奴这就给将军,找个女子。”
“不用!”葛凝玉一口回绝,“长话短说,季掌印找我何事?”
葛凝玉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神志,这春药的药量温景渊还是很拿捏的,拼死扛过去,应当不成问题。
“奴是来告知将军,前朝太子的暗卫不久前来找过奴,他告诉奴,前朝太子如今在洛邑。”
洛邑……
“我……明白。”
季元青说完,便俯身退去。
葛凝玉靠在一旁的桌子上,更恶心的是,偏偏这个时候,满脑子都是温景渊那张脸。
她即刻点了穴,熬了一个时辰,身体才逐渐恢复了平静。
——
将军府
刚踏过门槛,就看到柳姨娘气冲冲的跑来,随之而来的是落在脸上一个重重的巴掌。
“好你个葛凝玉!吃我们葛家的用我们葛家的,现在你倒好,为了自己活命,竟做新帝身旁的狗?老爷尸骨未寒,你竟,竟敢将我的柔儿举荐给皇上做妃子?!”
“当初要不是老爷好心,就是把你这个贱人喂了狗,也不会让你进葛家的门!”
柳姨娘骂得上起不接下气,一边骂还一边哭起来。
祖母闻声赶到,一脸肃意,“老二,你家老爷都已经死了,还在这里嚷嚷什么?”
她撇了眼葛凝玉,“到我屋里面来。”
“是。”
刚进到屋内,便听到祖母的一声呵斥。
“跪下!”
葛凝玉无奈,扑通一下跪在地上。
“孽障!你为何要如此害我葛家?我葛家哪里对不住你,你竟要把柔儿送给那个老头子?”
“祖母……”
“别叫我祖母!我担当不起。”
她立刻改了口,“老夫人,此事并非儿臣所为,而是那狗皇帝逼儿臣如此。”
葛凝玉攥了攥拳,“儿臣自知并非葛家血脉,可儿臣为将军府效力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何来在这种时候害将军府?”
祖母抚着太阳穴沉默良久,才开口道,“那你且说说,齐鸿才为何那般如此做?”
“因为当年儿臣逼迫银王臣服先皇,用了点阴狠的手段,才为今日留下了祸根。可当年先帝以出兵到边境找到二公子为赏赐,儿臣……”
“好了,”祖母叹了口气,“终究是我自个儿留下的祸根。”
葛凝玉:……
“我老了,却不糊涂,这么些年,还有一件事让老婆子我费解,”祖母的神情变得犀利起来,“你究竟是为何如此忠贞与将军府?无缘无故,无亲无缘,我还真不信,你什么都不图。”
葛凝玉苦笑了一番,“祖母,因为我是月儿,葛秋月。”
祖母听到这个名字顿然起身,打量着面前那副男子模样的葛凝玉,“你在胡说什么?你怎会知道月儿的事?月儿她早就落河身亡了,怎么可能……”
见祖母不信,葛凝玉将手臂的袖子撩了起来,露出手臂上那明显的疤痕。
祖母有些不可置信,她上前抚了抚那疤痕,看着她的面容,的确有三分像月儿。祖母又将她头上的木簪拆下,一眼便断定,她的月儿,真的回来了。
“祖母,这伤疤是小时候一个丫鬟不小心将开水打翻在我身留下的,您当时还发了好大的火,还罚那丫鬟三天不许吃饭。”
“你这丫头,你为何不早点告诉老婆子我……这些年让你受的苦,也都是老婆子我……我……”
祖母几近失声,紧紧抱住了她。
葛凝玉并不在意这些白眼与苦难,“祖母,对不起,父亲叮嘱过我,女扮男装的事情,不能告诉任何人,就连您,也不许。”
“那你是如何回来的?”
“当初我顺着河水漂到了豫州,被一个好心农村妇人救了,送回长安城时恰巧碰上将军府变动,二哥哥失踪,父亲这才让我女扮男装,混入军营。”葛凝玉弯出一抹笑容,“月儿并非以前的月儿了,定能重镇将军府门楣,完成父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