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凝玉站在远处,虽然不知道温景渊在那里嘀嘀咕咕与那匈奴男子说些什么,可让那匈奴男子颜面丧尽,想来这件事若是让匈奴的那帮王爵知道了,说不定会成为战争的导火索。
“离宁,你去将这些人都遣散了去,让他们把今日看到的事都藏在肚子里,就算是私下也不能议论。”
祁离宁领命,随后便去将那些正在看热闹的人遣了走,并小声嘱咐着葛凝玉的话。
那匈奴男子听温景渊如此说也心虚了几分,气势逐渐殆尽,温景渊说的话正戳她的心上,毕竟,他的父亲根本不认他。
“无论他管不管,我也有一半的胡人血脉,始终是他的儿子。”
这话倒是让温景渊更加确定了这人根本构不成威胁。
葛凝玉见周围的人都散了去,才缓缓走上前去。
“温大人,差不多够了,回京吧。”
温景渊稍稍撇了撇她,随后又将神情收了回去,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为何要刺杀将军?”
一阵暖风划过,直到那风落下,那匈奴男子仍然不肯做任何回答。她打量着那匈奴男子的神情,满脸的都写着不服。
“刺杀将军,私闯军营,在本将手里这些可都是死罪!你若是不想死,那便快说。”
军营有军营的处罚制度,若是不然,就算是带到朝廷之上这些罪名也不小,受的那些刑法还真不如死了来的痛快。
“单君言……我的名字叫单君言,其余的一概不可相告。”
单君言……
葛凝玉呢喃着,那不是单贞于的儿子么,匈奴的统领……
真是晦气!
葛凝玉叹了口气,“温大人还是压回京审讯,这已经不是私人恩怨了,而是关乎家国。”
她一边说着一边准备简单的收拾了一番就要走,可温景渊仿佛没有要走的意思。
温景渊暗笑了笑,“今夜不走。”
“啥?”葛凝玉猛回头,温景渊说不走?
温景渊转身吩咐身后的禁卫军将车马安顿好。
“可圣上那边不是要今夜见到人……”
“圣上那边不必着急,我回去自然会向圣上说明。”
眼见着温景渊执意要留下,她也只能吩咐祁离宁给各位安排营帐。
“葛将军,不必为我带来的那些人安排营帐,他们今夜要轮值。”
“不必了,温大人带着人劳驾此地,这里没有尚好的吃食也没有舒坦的床铺,怎能还让温大人的在值夜。”
禁卫军气焰高昂,本就看不起他们这些军营里面的将士,就算是父亲有些时候也会遭到他们的白眼和议论,想来她也不想给将士们惹着不必要的纷争和拌嘴。
若是到时候两方因为什么事拌了嘴,甚至是打起来了,鬼知道会在温景渊手上落下什么口舌。
温景渊自然知道葛凝玉此举是为何,他指了指地上狼狈的单君言,“他们值夜,是要轮番看着他。”
温景渊见葛凝玉不信,于是挥了挥手,将那些个人都招呼过来,吩咐着。
“今夜你们两两一组,轮班值守。第一,不许让单君言逃走,第二,在单君言没有说出鄙人方才问的那些个问题之前,不准让他歇息,更不允许给他穿衣服。”
“是,臣等领命。”
“你无耻!你们都无耻!是畜生!都是畜生!”
那话是当着单君言的面说的,他自然是不满闹了起来,可温景渊与她都并不打算管,而是任由他闹着。
一旁的祁离宁一听,眼睛倏然就冒起了光。
他不知怎的,竟然有些感动,感动得快要哭出来,今晚,他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
“怎么?温大人是不信任我营中的将士?”
温景渊嗤了口气,“并非是鄙人不信任,这是圣上交代给鄙人的命令,若是不然,出了事情,岂不是要怪罪到将军头上?”
温景渊如此说她更是无法反驳。
祁离宁见状,即刻吩咐下人收拾出东边的一个营帐,给温大人使用。
“温大人,这里的营帐都小些,劳苦温大人凑活一晚。”
温景渊勾了勾唇,“鄙人要睡将军的帐子。”
葛凝玉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样回答,毕竟他根本不想把自己的帐子借给温景渊睡,上次与他睡在同一个驿站已经够晦气的了!
“这……”祁离宁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看向葛凝玉,可她那神情也是没料到温景渊会说出这种要求。
眼见着温景渊那眼神是非要她的营帐不可,她现在玩不过温景渊,只能硬生生咽下这口气。
“将军……”
葛凝玉抬手,“既然温大人喜欢本将的帐子就给她住好了,本将回将军府睡。”
她一边说着一边就要走,“离宁,你且照顾好温大人,可别让他在这儿受苦。”
“等等。”温景渊整了整被风吹乱的发丝,“事情还没办完,将军可不能走啊。圣上命将军与鄙人将这人压回去,若是将军回去没人,那算不算办事不利?”
葛凝玉怔住了,分明是温景渊不要走,她更是万万没想到温景渊可以将“办事不利”四个字扣在她的脑袋上。
“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