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睁开眼之际,面对的是温景渊那张大惊失色的脸,他一副刚睡醒的模样,狰狞地看着自己。
“啊——”
她丝毫没有发觉自己昨晚就这般被温景渊拥着睡着了……
葛凝玉看着温景渊那副疑惑带着愤怒的脸颊,此时她脑袋中只剩下三个字:赶紧溜。
幸好蒙着脸的帕子还好好大呆在脸上,趁着温景渊还没有发觉那个人是自己赶紧溜。
“你是谁?”
温景渊质问道,可葛凝玉丝毫没有理会直接朝着门冲了过去。
温景渊蹙了蹙眉,根本不给她机会,直接从身后拽住了她的手臂,毫不留情又扔回床上。温景渊看准机会,死死地扣住了她的手腕,按在头顶,随后直接扒开了她遮面的黑帕子。
嘶~真疼。
疼就算了,还要完蛋了。
她内心止不住的惶恐,面巾落下,她也显现出真容。
温景渊倏然一惊,“怎么……怎么会是你?!”
葛凝玉不知该作何表情,她将眼撇过去,紧紧地闭住,为免气氛尴尬,嘴里努力蹦出来几个字,“温、温大人……早啊。”
温景渊愤恨至极,昨日晚上他梦到了母亲与姐姐,恍惚之间还抓住了什么东西,他本还在感叹昨日的梦如此真实,现在看来,他昨晚抓住的那东西应该是葛凝玉!
真是让他觉得恶心,更多的是不爽!
可温景渊又想不通,葛凝玉这番打扮,还大半夜的来他家,究竟是为的什么,安的什么心!
可温景渊转眼便看到了葛凝玉腰间的绳子和短刀,难不成葛凝玉这是要杀他?
葛凝玉不知道温景渊这般看着她做什么,可那神情,仿佛是一头狼在看一个小兔子一般,下一秒就能剥了她的皮,吃了她的肉!
“那个温景渊,你听我说,这些都是误会……”
她刚想解释些什么,外面突然闯进来一个人。他二人都以为是凌礼,可没成想,是一个长相清秀的男子。那人一身侍从的装束,腰间挂着长刀,不紧不慢地走了进来。
“温大人……”
那人本想行礼,可看到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更是不知道如何是好,赶忙转过身去。
温景渊与葛凝玉瞬间都慌了,这事若是被传出去,那他二人的名誉可不就全然尽毁了。
“温大人,下属是请大人前去朝中论事的。”
“今日看到的事,闭紧嘴。”温景渊没有回答他,而是先行给了那人一通警告,随之另言问道,“你是谁的侍从,鄙人从未见过你。”
“在下是蜀王身边的侍卫,大人的门前没有人,在下便贸然闯入,没想到撞见大人春宵,真是属实抱歉。”
蜀王张恒?
葛凝玉与温景渊纷纷心觉不安。
葛凝玉虽然没有见过蜀王,可却也听说过,蜀王张恒,是个名声远扬的大嘴巴,而他身边的侍卫,对主子又是个誓死效忠的性子,知情的事都不予保留地全然相告。
“蜀王这时才进京,未免有些太过失礼了吧?”
温景渊非凡没有顾及这尴尬的姿势和没眼看她们两个的男子。
“这……”那男子支吾,“蜀王自会在朝上向各位王侯说明的,蜀王带来的东西,圣上这才紧急进行朝会,这才让下属请温大人过去。”
“好了,鄙人知道了,你赶紧出去!”
那人的话刚落,温景渊便呵斥道,根本容不得他在这多待一秒。那男子悻悻的出去,屋内,也便只剩下他二人。
“温景渊……”葛凝玉咬了咬牙,“你先从我身上下去。”
“下去?”温景渊不爽,分明是他葛凝玉先做的亏心事,竟还敢命令他?
“说!你昨晚大半夜的进我的房里,所为何事?”
温景渊扣着她的手又用力了几分,葛凝玉的面色又难看了几分。
真疼啊,温景渊可真不会怜香惜玉。
可说来温景渊倒并不知道他身下的将军是块香玉,如此说来何谈怜悯。
温景渊愈发的用力,简直都能给她的手腕捏碎,她实在是撑不住了,终于道出真相,“本将是来给温大人量尺寸的!”
温景渊稍稍一惊,显然不信。
“胡诌!那你说来腰间别的绳子和短刀是做什么用的?”
葛凝玉随即答道,“是做软尺用的。”
“软尺?”温景渊疑惑,软尺是什么东西,这世界上竟还有他不知道的尺子。
看着温景渊这幅疑惑的神情,葛凝玉也顿时才恍然,这时期根本没有软尺一说,这个时代,只有硬尺,俗称鲁班尺。
温景渊素来对尺子这类的工具打交道,想来就算是他也不知道软尺是做什么的。
她缓缓解释道,“软尺就跟平时的尺子一般,不过一个是硬的,一个是如绳子这般可以随意曲折的。用法就跟普通的尺子一般,我不过是没有现成的软尺,拿了根绳子罢了,短刀是用来划刻度的。”
温景渊听完后瞬间来了一丝兴趣,可这兴趣倒是不能完全与方才的不爽抵消。好在温景渊放开了她,她的手也才得到缓和。
她揉着手腕,腕子上都已经被温景渊攥出了红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