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凝玉沉思了许久,还是决定问了一嘴。
“楚王为何这么觉得?”
“最后走的时候,齐鸿才不知怎么提了一嘴关于爵位的事情,问我们是否有心仪的人选。可向来都是嫡长子继承,本王一时间也不知他何处此言。”
葛凝玉瞬间一怔,又想到了那次宴会上,葛家将军被封为“冠军侯”时齐鸿才的言语。
想来,定是那个历史上天大的阳谋!
葛凝玉瞬间紧张起来,因为她知道,那个阳谋说来轻巧乃是给恩惠,可却会让宗室王亲还有王侯众爵大乱,就那一句话,要闹得好一阵子,在这场阳谋之中,更是在暗中死了不少人。
可历史没有办法改变,除非……坐在龙椅上的人,是她!
“本王说的话就这么多,你若是再怎么多问,本王也浑然不知情的。”
葛凝玉站起身来,“楚王殿下,还有一事。”
“但说无妨。”
“楚王是被迫举荐还是并不知情?”
“并不知情。”
哼哼,这人还真是好手段。
一来是为了让楚王与将军府生出嫌隙,二来则是借机警示她,若是上天眷顾,说不定那人真的顶替了她的位置,三来是让楚王臣服。
一箭三雕,她又一次感叹好手段。
可在细细想来,那人只怕是知道楚王与将军府的交情,才如此。
告辞之后,她便回了将军府,面对今日的事,她看着桌上那丰盛的饭菜,竟毫无胃口。
“将军怎得不吃啊?奴今日特意做了将军爱的吃菜,难不成……很难吃?”
葛凝玉摇摇头,“恋草,并非是难吃,而是本将的心中有很多话,不知跟谁说。”
不知为何,自从那个想法出现的那一刹那,她的心便怎么都安奈不住了。
除非……坐在龙椅上的人,是她……
那句话一遍遍地浮现在她的脑海之中,有那么一瞬间,她竟然觉得自己疯了,她并非是贪权富贵之人,为何会有那样的想法……
“那将军若是不嫌弃,不妨与奴说说。”
恋草一边说着一边为她摆着菜。
“这些话你倒是不必听了,倒是……你可知道关于楚王的事?”
恋草想了想,“这个奴倒是不知,不过偶尔听太子提起来几嘴,说楚王为人清廉,忠于朝廷,是个可以重用之人。”
“其余的……倒是没有再多听些什么。”
葛凝玉垂眸,这不是她想要听到的东西。她本着打算再问下去,可想了想,恋草就算能听得到再多,想来也很少有人知道。
吃过午膳,本打着中午休息片刻,可不过刚躺下,凌礼便来了。
凌礼那般不屑的样子站在她的面前,还是那副样子,就连礼数都不做。
葛凝玉叹了口气,“温景渊叫你来做什么?”
葛凝玉想着左不过是来问她要那晚掉落的烟杆子,温景渊也真是的,现在才想起来,他要是真的忘了,她便拿出去卖了换钱。
凌礼睥着她,“将军大人,我们家主子唤你西街的菜市口。”
菜市口……
葛凝玉稍稍一惊,“难不成七王爷……”
凌礼默认了没有言语。
“不是定下的一月之后么,怎么提前了这么久?”
一个月,是那日之后季元青亲自来传的话儿,怎么变动得这么久?
“下属也不知,还请将军赶紧收拾收拾去吧,别让大人等的时间太久了。”
凌礼说罢便转身走了,任她在这么唤凌礼都不带回头的。
七王爷的事……没想到提前了这么些天,左不过关进诏狱两日,就要被斩首?
只是她顾不得那么多,只能收拾一番前去。
西街的菜市口好生热闹,一群群围观的人。温景渊倒是坦然得很,不过一个眼色,一旁带着的小太监便宣读着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七王爷宁严修以下犯上,行不伦不类之事,有辱皇室尊严,斩首示众,以表皇家威严,钦此——”
随着话音落,人们都在指责行刑台上的七王爷,不单单是鸡蛋蔬菜什么的,一概往台子上扔。
刽子手已经准备了看到,一步步走上前去。
此时温景渊却拦住了那刽子手,“这事圣上交代了,要让将军来办。”
那刽子手自然是不敢违抗温景渊的命,将手中的刀呈到了她的面前。葛凝玉咬了咬牙,接过那手中的刀,走上刑台上去。
这每一步走得都许是沉重,一步步之间,脑中都是回荡着祖母那嘱咐的话。
她蹲下身来,轻声问道,“七王爷,你可还有什么话要对本将说。”
七王爷自然明白葛凝玉的意思,葛凝玉现在便是问他,这是最后一次与她祖母说话的机会了,虽然是传话,可她却能听到。
“啊、呜……”
可葛凝玉发觉七王爷再怎样想说话,都说不出来,想来……是被人灌了哑药。
葛凝玉看着七王爷那神情,便知道他要说什么了。
“七王爷,你放心,你的意思我自会传达给祖母,你切安心的走……”
葛凝玉说罢,便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