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凝玉靠在牢房杆子上等了好一会儿才见到面前阴暗处走来的身影。
温景渊和单君言总算是出来了,不过单君言是被温景渊拖出来的。葛凝玉心中难免有些担心,并非是担心单君言,而是担心自己往后的处境。
“温景渊你……”
葛凝玉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可被温景渊那一瞬的目光抢先打断。
温景渊知道葛凝玉心中在想什么,于是便解释道,“鄙人没有用手段,单君言好着呢。”
葛凝玉瞧了瞧单君言身上,的确没有任何的伤痕,甚至是完好无损。虽然身上无碍,可精神上,貌似不比从前了……
单君言的神情许是可怕,阴郁,眼中的光都荡然无存了,简直就像刚从死人堆里面捞出来一样。
温景渊略过葛凝玉丝毫不费力气地将单君言扔在了牢房之中,随后锁上了牢门。
本着要走,耳边悠荡出一丝笑声。
“呵呵……”
葛凝玉身子一颤,猛地回头,发觉是被扔在地上的单君言阴沉地笑着,那声音任谁听了都不免觉得有些冷涩。
那笑声,更像是修罗地狱的鬼……
“别管他,”温景渊走在前面摆了摆手,“他的精神好着呢。”
葛凝玉蹙眉,“你温景渊,到底干嘛了?”
温景渊没有鸟她,倒是自顾自的走了出去。
“温景渊,你不得好死……”
单君言此话一出,温景渊倒是停住了脚步,葛凝玉也随之停住了。
温景渊非但没有生气,反倒勾起一抹猜不透的笑意。
“希望你能活到鄙人不得好死的那日。”
“哈哈哈哈——”
单君言的笑得更大声了,她瞧着像是疯魔了。
葛凝玉见此,只能吩咐一旁侍卫好生看着,剩下的事情只能问温景渊了……
于是,出了诏狱,她便跟了温景渊一路。
温景渊实在是受不了了,可也还是到了人少的地方停步问道,“鄙人要回温府,将军这是要去哪?”
“温大人知道本将要问什么的,你把单君言折磨成那样,万一路上发疯,再者留下什么心理创伤,就不想想本将到了匈奴要如何交代么?”
温景渊不屑地哼了一声,“将军大可不必担心,毕竟那人是私生子,到底是不受单王重视的。”
“鄙人不过是与他说了两句话儿,就成那样了,想来也怪不得鄙人。”
葛凝玉蹙眉,“说了什么?”
温景渊不语,沉思了好半天才说道,“没什么。”
没什么……
葛凝玉气的有点想打人,温景渊总是这样,要么就是不说要么就是拐弯抹角的说话,真是让人不爽。
那她干脆……
“好啊,”葛凝玉双手环胸,“若是出了问题或者是单王不认账,那本将就把温大人搬出来了。”
冤有头债有主,她现在有一个齐鸿才要防着了,不能再多一个匈奴王了。
说罢,她便头也不回的朝着反方向走去。
温景渊暗自勾了勾唇角,回应道,“好啊,怎么都好。”
温景渊挑了挑眉,舒了口气,葛凝玉都背了葛家那么大的锅了,匈奴这边,让他来背也无妨,反正,单王得先见到他才能报仇。
前提是,单王当真认单君言这个儿子。
“还有,明日若是无事,记得来抄录那武器的构造图,将军可别忘了。”
葛凝玉咬了咬牙,没有回应温景渊这话。温景渊看了眼她离去的目光,也背身而去。
——
葛凝玉回将军府的时候不巧,路过柳姨娘住处的时候听到里面传出来的异样,便知道,柳姨娘与葛寻安又在翻云覆雨了。
葛寻安和柳姨娘越来越大胆了,一开始只是约在外面,她并非不知情而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倒好了,直接在家里开始了,就连声音都不压抑了,若是有人经过这里,绝对会发现。
她抚了抚突突直跳的太阳穴,赶忙加快了脚步回到了她的琼乐轩。
“将军,您可算是回来了。”
刚踏进门槛,一个声音让便让她惊了神,她看着面前的丫鬟,一眼便认出来了是婉贵妃身边的如念。
还没等她开口,那丫鬟一边作礼一边说道,“今儿是中秋,我们家娘娘不便出宫来探望葛将军,便遣我来特地看望。”
葛凝玉顿了顿神,“啊……多谢婉贵妃关心,只是这般明目张胆若是让人见到了会不会……惹人非议……”
那丫鬟回道,“还请将军放心,今日来奴婢是打着来看望将军的父亲来的,将军莫要担心。”
葛凝玉听到这话才放下了许多顾虑,“如此便好,转告你们家娘娘本将很好,让她不必挂心。”
那丫鬟从口袋中拿出来一个平安福袋呈到了她的面前,“将军大人,这是我家娘娘的心意,还请将军定要收下。”
“这……”葛凝玉哑然,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葛将军,最近朝上动荡,仿佛要出什么大动作,我家娘娘说,还请将军定要小心,貌似是匈奴那边的事。若是将军出兵的话,将这个戴在身上,我家娘娘总归会安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