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凝玉听到温景渊这话的一刹那间汗毛都竖起来了,心脏砰砰地急剧加速,脸色瞬间煞白。
恰巧此时吹过一阵冷风,脸颊上的发丝正好遮住她那难看的神情。
“你、你在说什么鬼话啊……”葛凝玉紧紧地握着颤抖的手,努力地让自己镇定,她有想过女子的身份被拆穿,也想过温景渊或许有一天会起疑,可没想到会这么快。
“本将一个大男人就好好地站在这里,又没有胸有没有屁股的,难不成当真要脱了衣裳才能证明么?”
“你要是脱也行,鄙人不会介意。”
温景渊这话直接让葛凝玉羞红了脸,她真的好想一巴掌呼在温景渊的脸上,“温大人还真是猜得不切实际,女扮男装可是欺君的大罪,本将可没这么大胆子。”
温景渊勾了勾唇角,眉眼间弯出来一个好看笑容,“将军怎么还当真了?鄙人不过一句玩笑话。”
“今晚夜色甚好,温大人明日就要回京了,不如在这儿多瞧瞧吧。”
葛凝玉示意恋草,恋草也领会,两人双双一揖,“告辞。”
温景渊淡淡地瞧着两人离去,自顾自地说了句,“是啊,夜色真美,不妨放下心中的事,好好瞧瞧……”
回到篝火旁,众人都已经纷纷离去,她一个人坐在火旁呆一会儿。她叹了口气,清静了半晌才缓过神来。
温景渊为何会有那样的想法,这六年来她一直隐藏得很好,为何偏偏这段时间温景渊有了那样的执意,虽然只是个玩笑,不切实际的猜测,可……她还是有些担心。
温景渊若是真的知道了,究竟会如何……
又过了许久,天色已经很深了,可迟迟不见温景渊回来的身影,就连凌礼的身影也未曾见过了,她不知怎地竟然有些许的担心。
她站起身来叹了口气,一举脱下身上的外袍,今日累了,还是早些睡吧……
——
暗暗黑夜,温景渊在方才的地方待了好久,手中摩挲着带着胸前的木坠。
“主子,都已经很晚了,您怎么还不回去。”
温景渊沉默,凝视着手中的木坠。
凌礼察觉不对,继续问道,“主子是想留在军营还是回京?”
温景渊垂眸,“哪都不去,你去营中弄两匹马来,咱们去武库。”
“去武库?”凌礼诧异,“可那动手脚的人不是都抓住了么,难不成……主子认为并非是那人所为?”
“非也。”温景渊瞥了瞥眼,“凌礼,今日那人你也见到了,并非是我温府的下人。”
当然,他府中的下人身上都刺青,可这些人是齐鸿才派来的,派来听他动作的,这也除了齐鸿才只有他知道的事实,此次也是走运正好可以借着洗清嫌疑,他倒好奇,给他扣上这頂帽子意在何处。
“的确不是,只是……那人空口无凭,下属想知道他幕后的那只手是谁,竟有如此大的胆子。”
温景渊弯了弯唇,“是啊,那么今晚就让我们一探究竟吧。”
凌礼双眸微颤,“主子的意思是,白天那人是个幌子?”
温景渊挑眉,神情随之也变得阴郁,“幌子是幌子,我倒要看看他们讲鄙人的东西要毁坏成什么样子。”
“是。”凌礼一揖,赶忙做事。
——
葛凝玉在榻上紧紧闭着双眼,就算脑中放空了一切事情可还是有些睡不着。
外面传来哒哒的脚步声,她倏然警惕,以为又像是上次温景渊那个不怀好意的来找东西,可细细想来温景渊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怎还回来呢。
可终究不过是虚惊一场,进来的人是祁离宁。
“离宁,这么晚了什么事?”
祁离宁稍稍一怔,微微皱了皱眉,“将军,有要事。温景渊与凌礼从军营中迁走了两匹马,
“什么?”葛凝玉一怔,连忙下床,“快!备马,我立刻就去!”
“下属陪将军一同去,万一……”
祁离宁见她要收整衣裳,便默默地背过身去。
“不用,”葛凝玉一边说着一边整理着衣裳,手忙脚乱地将裹胸穿戴上,“如今司马苏远来了军营,现在我们要多长一只眼了,你看顾营中便好。”
祁离宁无奈,缓缓道了声是。
深夜的风尤为冷瑟,加上骏马的飞驰,她的脸颊都被有点泛疼。
“什么人!”
葛凝玉没想到到了军库竟会遭人阻拦。
“是本将!你们眼睛都瞎了么?快让本将进去!”
来得匆忙,没有束发,想必这些个下人没见过她这般样子。
“下属有眼无珠没认出来将军。”那些个下人自知没认出来,也赶忙放行。
葛凝玉自然顾不上理会,可还没他进去便听闻一里面一阵惨绝人寰的喊声。
“你,赶紧去瞧瞧发生什么事情了!”一旁的下人吩咐着手下的人。
葛凝玉一怔,问道,“方才可是温大人来过?”
那下人哑然了一刹,回答道,“将军,这……下属从未见过温大人从这儿正门走进来过啊。”
葛凝玉轻嗤一声,将那缰绳扔给了一旁的下人,并吩咐道,“一会儿带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