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
葛凝玉微微蹙眉，不知为何，听后顿然一阵心酸。
人人都知温景渊手段毒辣阴狠，就算是面对如今眼前这般血淋淋的场面都不足以为动，她本以为温景渊沉溺这杀戮的权利其中，可她万万没想到的是，温景渊竟会认为脏……
葛凝玉叹了口气，转身向后走了两步，靠在一处墙上静静地等着。
里面的情形大抵都能看见，温景渊并没有在那人身上开很大的口子，貌似只有一刀，可那一刀足以随着时间可以要了那人的性命。
不过一小会儿，温景渊便走了出来，他收起了眼中的神色，又恢复了往日的那般神情。
葛凝玉赶忙上前询问道，“那是什么人？”
温景渊不紧不慢地抹了把脸上的血，“这人死活不说，嘴紧得很。”
葛凝玉往外撇了撇，不免有些担心，她怕那人死了，这条线索就会断了。
“不必担心，武库里面的东西都安然无恙，将军安心去匈奴便可，这人鄙人带回去慢慢审，审出来什么了，便会立刻告诉书信告诉将军。”
葛凝玉想了想，眼下也只能这般了。
“温大人可记得留他一条性命，更要看顾好这人，若是温大人审不出来什么，等本将回来本将再审。”
葛凝玉紧紧攥拳，没想到那人居然那么阴险，让她差点中计，幸好有温景渊……
温景渊收整着脸上的血迹，缓缓地与她擦肩而过，在她耳边轻声道，“鄙人的手段将军应该信得过的，说不定，还能做成新的人皮玩偶给将军赏玩。”
人皮玩偶……
一提到人皮，她便想到最初那日被温景渊绑在刑架上的她，还有温景渊看着她那如狼似虎的眼神拌着一嗅就能嗅到的血腥，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温景渊舔了舔唇角，“祝将军，此行一帆风顺……”
葛凝玉听到“一帆风顺”几个字有些怔住，本是饱含祝福的话语可在她听来不知怎地多出了一丝暧昧。
不知怎地，她又想起了那日晚上，那日与他唇齿相交的夜晚，波光粼粼，月光轻洒……
昔日的画面再一次荡漾在脑海中，那温软的唇好似又在自己的嘴角绽放……
葛凝玉点着自己的嘴角，倏然觉得自己心中有许多压抑的情感，可她不知道这是什么。
难不成……自己喜欢温景渊……
她不止一次怀疑过自己，可这次的情感不知为何尤为强烈。
葛凝玉站在原地迟迟没有动作，沉思着，感受着，耳边还回荡着温景渊的那句“一帆风顺”。
“一帆风顺……”葛凝玉呢喃着，随后沉了沉脸色，轻蔑地笑了声，“一定会的，一定会的，一帆风顺……”
——
转眼便到了出发前的最后一日，这天上午，清点完人数，昨晚最后的军誓，便准备踏上征程。
可司马苏远此时却大声制止道，“等等，还忘了些东西！”
葛凝玉稍稍蹙眉，呵斥道，“方才清点东西的时候怎么不说？”
司马苏远挑眉，“方才清点的事情还没差人送过来，将军就这般着急？”
葛凝玉咬了咬牙，“家有家法，国有国政，军有军规，你若是无视这规矩，那本将便请你留在长安了。”
司马苏远不屑地哼了声，“本大人现在敬重你葛凝玉一声将军，不知这将军能称呼多久呢。”
面对司马苏远赤裸裸的挑衅葛凝玉不以为然，毕竟像司马苏远这般性子的人，远远没什么城府，有的不过是内心中那点儿傲气罢了。
祁离宁反怼道，“我葛家世代为将，司马世家虽也是将，可将与将之间还是有很大差别的，司马大人还是恭维的好。”
“你……”司马苏远有些震怒，可葛凝玉插嘴道。
“行了，都别论了，出发要紧。”葛凝玉继续问道，“那写忘带东西可送过来了？”
司马苏远指了指不远处来的车马，葛凝玉瞧过去，想来也快了，不妨多等那么一下。
车马吱扭吱扭的奔走而来，一辆接着一辆，葛凝玉甚至都没有想到，竟然有这么多。
“司马苏远，这车上是什么东西，我们是去匈奴，不是去游山玩水！”
看这仗势，司马苏远好似要把家都搬过去似的。
“非也非也。”
司马苏远一边说着一边拍了拍手，那众多的车马上瞬息下来了许多细腰秀丽的美人儿。
她们穿着得甚是清凉，胸前那衣裳若是再低一寸，就跟没穿似的，一个个都描眉抹指。这些女子明显都是妓子，一个个身段柔软，一颦一笑之间尽显娇艳。
那些个女主的长相更是长在了这些男人的心坎上，将士们一个个都看直了眼，甚至还有的认不出口水。
而她却丝毫不为所动。
葛凝玉当即质问道，“司马苏远！你就如此藐视本将么？”
“并非是本大人藐视将军，这些妓子都是本大人从家乡那边挑选出尚好的女子，想来军妓左不过都是那几个人，我着都是为将士们好，也好激发将士们的嵌在的能力。”
司马苏远一副无所谓的继续说着，“这可是本大人为将军准备的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