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她缓缓睁开双眸,鼻息之间仿佛还留存着昨夜那股迷香。正是这股迷香让她倏然清醒,当即想到昨晚发生的事情。
她赶忙穿好了衣衫出去查看,果然,守着她帐子的侍卫也都纷纷倒在了地上。
她察觉到事情的不对,赶忙唤来了祁离宁,立刻将这件事说与他听。
祁离宁大惊,更是担忧无比。
“会不会是司马苏远派来的人?”
葛凝玉沉思,“我觉得也是,不过我现在想不到他们要找什么。”
祁离宁脑袋中倏然冒出来一个想法,从袖子中逃出来虎符,“是不是来寻找这个的?”
葛凝玉拧了拧眉,昨夜是离宁守夜,她怕出事便将这虎符悄没声地交给了离宁,幸好如此,才得以尚存。
“他们要虎符做什么,难不成要杀了我然后直接篡位?
“也不是没有可能,只是下属觉得,若是真的如此,那司马苏远这个人便不能再留了。”
葛凝玉摆出一个噤声的手势,祁离宁也立刻住嘴。
“我倒是也想,也有打算,可以名正言顺地让他犯下不可泯灭的错,想来这事若是传开了,到时候不用我们,齐鸿才便会先一步下旨处死,只是……要等待一个恰好的时机。”
“哦?”祁离宁恍然,“什么时机?”
葛凝玉勾了勾手,祁离宁也会意地将耳朵伸过去。她在祁离宁的耳边不停的说着,祁离宁听着眼眸都亮了起来。
他不禁赞叹,不错,真是个好方法。
这次休息了足足一天才起程,这一天她也没闲着,便是捧着她那卷地图不停地斟酌。
距离上次起程,这次又过了六天,已经远远地能看到匈奴部落的影子了,她即刻让将士们在此地安营扎寨。
这个距离,算来有三十里,无论是退还是攻都是恰当好的位置。
“离宁,你亲自去通传,今晚本将亲自去拜访。”
“是。”
祁离宁领命后,便骑着马飞奔了过去。
离宁走后,她便去检查了单君言。虽然还是那副病恹恹的样子,可她自从踏上这去匈奴的路,她便指了这营中最好的大夫照看单君言的身体,断然是无碍的。
是夜,葛凝玉独自一人去了匈奴的帐中,不过远远的就看到了好大的阵仗,火焰冥冥,人群尤为显露的一尊身影,想来,那人是匈奴王单贞于。
直到下马,她才看清了那人的长相,算来单贞于不过三四十多岁,脸上和眼角虽有纹路可却不似她想象中的那般油腻,不过长相粗狂是真的,都能顶她两个半的身躯了。
她微微作揖,“初次见面,在下葛凝玉,奉圣上之命,前来还人。”
“哦?”单贞于挑眉,轻蔑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本王怎么没听过葛家还有你这么个人?”
葛凝玉解释道,“本将是父亲的义子,名在父亲与大夫人,来葛家不过才六年,单王自然不知。”
“嗤,”单贞于轻笑,“你们大汉就派你一个瘦瘦小小的男子前来与本王交涉,是不是看不起本王?”
“还是说……你们大汉这是再示弱了?”
葛凝玉咬了咬牙,当即反驳道,“本将是来与单王和谈的,并非是来打架的,单王若是一再挑本将的刺儿,想来是忘了本将的义父是如何让你们匈奴臣服的了?”
一想到这儿,单贞于便一阵恼火。他还暗自发誓,那个让他丢了颜面的人,他一定要亲手宰了!
“你义父呢,他怎么没来?”
葛凝玉微微拧眉,单王还不知道父亲去世的消息,但是他这么问……难道父亲的腿不是他干的?
“你义父不来也就算了,你那个哥哥葛言光呢,怎么也没来?”
“本将都站在你的面前了,本将也是葛家的人,你寻他们做什么?有什么事情找本将便可。”
葛凝玉紧紧攥拳,想来父亲与哥哥的事情单王都不知情,不知道也好,省得知道了幸灾乐祸,可既然不是他们做的,那究竟是谁……
“你一直本将本将的自称,也不知是哪路的毛头小将?”
葛凝玉双手环胸,“本将是大将军!也是圣上钦指,自打本将以来单王就问这问那的,单王当真要陪本将在这瑟瑟凉风中冻着么?”
搬出来齐鸿才果然是正确的选择,虽然用处不大,可好歹也让面前的单贞于收敛了一些,闭了嘴,将她请到了帐里面。
“这些尽是美酒与美食,请笑纳。”
葛凝玉看着桌上的些饭菜,有些难以下口,那些个肉食几乎是整个摆在面前的,手边没有碗筷和勺子,只有一把明晃晃的刀,想来是一手切割,另一只手拿来直接啃咬。
“笑纳?”葛凝玉笑笑,“单王这是根本没打算让本将吃吧。”
单贞于不以为然,“既然将军来了我匈奴,自当遵循匈奴的风俗,若是用碗筷细嚼慢咽,那得吃到什么时候。”
“将军若是不吃,那便是不给本王脸面了。”
葛凝玉垂了垂眸子,匈奴这种粗糙的吃法她的确有些受不了,可她还是丝毫没有什么顾及的撕扯下一块肉,塞到自己的嘴里。
“将军不是说要来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