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对于齐鸿来说,应该够恶心了吧。
葛凝玉此番说出的话,是任齐鸿才怎样想都没想到的,嗓子眼儿中更像是噎了什么东西一般难受。
葛凝玉知道,齐鸿才讨厌先皇的作为,更是讨厌先皇带着其儿子是个断袖的癖好。
齐鸿才的脸色显而易见地黑了,更愈发难看了许多。他也没想到葛凝玉会用这种招式来拒绝他。
葛凝玉心中暗戳戳地笑了笑,她在赌,不对,是在恶心齐鸿才,也是在告诉他,若是让他当了这个驸马,说到底那便是有辱他齐鸿才的门楣,有辱皇家的门楣。
她都想好了,若是他们继续问下去,那可就要委屈温景渊了。拉他下水这件事,她早就想干了。
虽然如此,可她心中也没底儿,更是不知道这番“坦白”会不会让齐鸿才的念头消散,若是没有,便是她自己给自己挖坑了。
齐鸿才紧紧攥着拳,对于这种事情,他在怎样想除掉葛凝玉也没办法接受。
淮南王调侃道,“本王来京城之前还在疑惑为何葛将军功名赫赫还没有娶妻生子,原来是因为这个啊。”
“那将军可有喜欢的人?”此时的温景渊插话道,并且一脸贱兮兮的样子看着她。
葛凝玉眯了抿唇,更是有些气恼,嘁,不说话会死么……
可她还没开口,淮南王便说起了自己的观点。
“将军虽然有这种喜好,可身为男子传宗接代这件事还是要做的,更何况若是将军当了驸马,与公主生下来的孩子还是皇室血脉,到时候……”
“够了!”齐鸿才当即打断淮南王的说辞,“孤收回方才的话,今日夜色尚晚,你赶快带着三小姐回去吧,以后少让孤看到你!”
葛凝玉装作是一脸失落,心中却暗暗窃喜,淮南王这话儿,说得绝了,简直就是火上浇油,也是帮了她大忙。
“是,臣告退。”
说罢,她便朝着一旁的那个她使了个眼色,二人缓缓的退出了大殿。
出了大殿,看着身前的身影,她便是想了一路这事儿。
可刚走到车马前,葛秋月却停住了脚步。
葛凝玉缓缓问道,“三小姐这是怎么了?”
葛秋月冲她微微一揖,“小女丢了一个重要的首饰,想必是落在了大殿上,还请将军先到马车上等小女片刻,小女……去去就回。”
说罢,她便头也不回地跑了。葛凝玉来不及阻止,可还没追上去,她便被车旁的两个丫鬟挡在了身前。
“将军大人,我们家小姐向来如此,还是不要阻止的为好。”
葛凝玉蹙眉,只得先上了车。
——
齐鸿才一脸的凝重,淮南王自知道说了不该说的话,在葛凝玉走后赶忙起身谢罪。
“方才臣嘴快,说了许多让圣上不痛快的话儿,还请圣上恕罪。”
齐鸿才更是没什么好脾气,当即一拍龙椅,站起了身子。
他大发雷霆,“孤本着要扶你再度当年权势,你倒好,方才竟然说出那般大不敬的猜测,你当真是不想活了?”
“圣上息怒,臣也是为了圣上好,”淮南王起身下跪作揖,“圣上的话已然出口,若是贸然说出去,指不定那葛凝玉会传成什么样子。”
“臣说了大不敬的话,那罪过便是在臣身上,任那葛凝玉再怎样传,也是臣的不是。”
淮南王的这一通忽悠,让齐鸿才心中的怒火慢慢消散了。
一旁的季元青也附和道,“圣上龙体尊贵,淮南王与温大人的说辞也全然是为了圣上,若是温大人出手,想来也会尽力保全圣上的颜面。”
“此番私自出使匈奴,想来也是。”
温景渊眯了眯眸子,不屑地撇了季元青一眼,自从上次找他谈过话儿之后,两人还似先前那般僵持着关系。
眼下便是这么明目张胆地说起令齐鸿才不满的事情么。
“好端端的,怎么又说起匈奴的事情了?”
温景渊嗤笑了一番,可眼中尽是杀气,季元青也丝毫不畏惧温景渊的这股杀气,只是冷冷的瞥了一眼,便不屑地将视线收了回去。
可温景渊心中清楚,可当他踏上去匈奴的那一刹,便想到会有今日。
温景渊轻哼了一声,他还在纳闷今日上午齐鸿才迟迟不提这件事,他现在可算是明白了,原来是想用葛凝玉的“赏赐”来警告自己,哪成想给葛凝玉的“赏赐”,齐鸿才自己倒是先受不住了。
真是好笑。
齐鸿才暗了暗神色,又坐回到了龙椅上,“今日上午,孤与你谈论的那些事想得如何了?”
淮南王眼见着他要说他不知道的事情了,可索性这件事也关不到自己什么事情,便请辞离开了大殿。
温景渊不紧不慢地喝着手边的茶,等到淮南王的身影彻底走了之后才缓缓作答。
“白日里圣上的话鄙人全然都听懂了,只是圣上一定要那般做么?”
今日上午,他将司马苏远在匈奴所做的一切都告予了他,是与葛凝玉的约定。奈何齐鸿才先前发现了他那些小心思断然是不信的。
想来齐鸿才是疑心他与葛凝玉站在一起,司马苏远做的那些事,也并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