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秋月微微拧了拧眉,这么好的把柄,她当然是要与吝才良说了,面前的人,明知故问。
“玉哥哥何来这么问?这么大的事情,现在还未曾确定,这也关乎到我葛家的清誉,眼下自然不会将这件事说给吝叔叔听。”
“眼下不会……”葛凝玉斟酌一番她的说辞,“那三小姐的意思也就是等到时机成熟才会说出来?”
葛秋月躲了躲神色,“玉哥哥,这件事不小,妹妹怎敢乱说,况且现在吝叔叔还未进京城,妹妹哪里有机会跟吝叔叔说啊。”
“再怎么说我都是一介女子,这朝上的事情……想来就算是妹妹我说了只怕没有证据吝叔叔也不会相信。”
是了,葛凝玉想了想,的确是这样的,可齐鸿才那天的意思,想必也是要见吝才良的吧,只怕眼下已经派人去荆州接了。
不过她还是疑惑,为何吝才良将她送回来的时候不直接留在京中等着,而是又折了回去呢。
葛凝玉缓缓叹了口气,站起身来,“三小姐这么想是好的,三小姐深知吝才良的习性,想来也会拿捏好分寸。”
“我便不打扰了,三小姐好生休息。”
葛秋月看着她离开的身影,那副人畜无害的神色又收了回来。看来葛凝玉与她叔父关系不好是真的,都对彼此看不顺眼也是真的。
可比起吝才良,想来她应当更不想让葛寻安坐上御史的位置,所以今日才冒险告诉她这么重要的信息。
她躺回到床上,合上了双眸。葛凝玉这么做,这是要让她来做这个坏人么……
可左右一想,只要能帮吝才良重回朝廷,这些都无所谓了。不枉费吝才良选中她的一番苦心,更不枉费,这张脸……
葛凝玉出了清风院,一瞥眼便看到了季元青的背影,他身后跟着许多人,抬着许多的箱子,正朝着母亲的院中走去。
葛凝玉垂眸,自从葛秋月回到将军府之后,就连季元青来将军府探望的次数都勤快了。想必,这次是来与母亲商讨梅花宴之事吧。
想起那晚她在清风院偷听到的话,想来她也不必担心,那个冒牌货既然能回来,那必定做全了准备,她犯不着更没必要担心。
季元青带着人缓缓的走到大夫人的房中,大夫人见到他也怔愣了一刹。
季元青微微一揖,还没等大夫人开口便表明了来意,“大夫人,奴此番来是为当年之事,敢问夫人此次有何打算?”
——
吃过午膳后,难得小睡了一会。起身后,她准备了一些吃食,想着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去见兰兰了,再加上最近吝才良的事,她便动身去了怡春楼。
可怡春楼白日里压根就不开张,尚不接客,这可将他有些为难坏了。
“等等!”在那老鸨要关门的前一刻葛凝玉用手抵住了门,“本将是上次与温大人一同来的那位,找若姑娘的那位。”
那老鸨一听她提到了温大人和若姑娘,又打量了她的身形,才恍然想起来半年前的那些事。
她这才将她带了进来,“将军快请进吧。”
那老鸨依旧将她带到最里面的屋子,兰兰听到了动静也赶忙出来查看。
“玉哥哥!”
兰兰满心欢喜地唤着她,葛凝玉也冲她弯了弯眉眼,抚了抚她的头,半年没见,兰兰又长高了些。
“兰兰最近过得可好?”
“玉哥哥,兰兰很好。”兰兰撒娇一般地抱住了她的手臂,“兰兰好,可公主姐姐倒不怎么好了……”
葛凝玉微微蹙眉,“公主她怎么了?”
兰兰拉着她的手往屋里走着,“天气寒冷,公主姐姐身子本就孱弱,再加上日夜思念,自然是一天不如一天。”
葛凝玉蹙了蹙眉,公主还在惦念师无颜的事,也不知道她外出的这几个月,师无颜怎样了。
“兰兰,何人拜访?咳咳,可是阿渊来了?”
随着她二人的脚步声,屋内传出来公主的轻咳和询问。
葛凝玉走进去郑重一揖,“公主殿下,是臣。”
宁烟见到葛凝玉便想到上次的事情,崔然满脸的暗淡。
“将军此番是来探望本公主和兰兰的,还是来撬开本公主的嘴的?”
葛凝玉赶忙解释道,“公主误会了,臣来是探望,并无其他的想法。”
宁烟撇了撇葛凝玉那副恭维的样子,“将军还真是命大,如此应下圣上去了匈奴,竟然还能安然无恙地回来,看来当真有几分手段在身上的。”
葛凝玉有些惊诧,她没想到前段时间的事……公主竟是知道的?
“也难得阿渊肯出手帮你。”
“公主言过了,臣当真是没办法了,这才请求温大人相助。”
葛凝玉心中有些膈应,公主口中所说的手段,便是这个手段么。
“既然阿渊肯帮你,也说明他与那狗皇帝的关系并不好,如此,我也算放下了些心。”
葛凝玉抿了抿唇,“既然公主知道先前的事,那么最近发生的事可多少知道一些?”
宁烟不假思索地说道,“不就是将军府那个三小姐回来了么,这件事跟本公主又扯不上半点关系。”
葛凝玉的神情略微凝重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