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宁烟拒绝道,“本公主累了,不想走了……”
葛凝玉听到宁烟的回答心中也颤了一颤。
“为何?”她下意识脱口而出,更察觉到一丝不妙。
宁烟掀眸看了看葛凝玉,紧紧攥着是师无颜胸前的衣襟,“将军有所不知,本公主这些天在这地宫中呆着,被皇叔折磨怕了……”
师无颜听到宁烟这么说,心中也咯噔了一下。
“那个畜生,他竟然、竟然……”
公主贴近了师无颜的身子,语气都弱了几分,“师无颜,你会嫌我脏么……”
师无颜既心疼又气愤,没想到他竟然是个衣冠禽兽!
他柔软捧着宁烟的身子,安慰道,“公主,别害怕,奴不嫌弃,不嫌弃,奴会为您报仇,一定将那人碎尸万段!”
温景渊沉了沉脸色,“你打算怎样报仇?淮南王现在可是齐鸿才身后的人,有他护着,没人可以动得了他的性命。况且你们现在……”
“本公主不要报仇。”宁烟抿了抿嘴,“本公主想只要你陪在本公主的身边,本公主便满足了……”
“至于淮南王……”宁烟将视线落在她二人的身上,“便拜托温大人和将军了。”
葛凝玉与温景渊相视了一眼,他们两人都不知道宁烟说这话的意思……
宁烟继续说道,“一个时辰前,皇叔来看过我。他给了我两条路,一是说出哥哥的下落,活着留在他身边,过平淡的日子;二来,便是不告诉他,永远留在这地宫当中,为他……生儿育女。”
“可本公主可是宁烟啊,是父亲的宠爱至上的公主,也有爱恋的人……所以本公主想选走自己的路,只是,不知道将军和温大人可否帮本公主?”
“自然是可以的。”温景渊回答道,葛凝玉倒是没有应声,方才那股不妙的感觉依旧蠢蠢欲动。
“如今在朝上的旧王中之后皇叔一人有着皇家的血脉,齐鸿才不知道本公主的存在。若是本公主的尸首出现在这地宫当中,对于皇叔来说,这就是欺君之罪……”
葛凝玉瞳孔紧缩,猛地一怔,身子都不自主地紧了紧。
温景渊不免拧了拧眉,可他对于公主的选择并不惊讶,而是确认到,“公主可是想好了,当真要这么做?”
“嗯,”宁烟点了点头,随即又抚着师无颜的脸,“只是可惜了,我还想再多听听师无颜的琴,想听一辈子……”
师无颜揽着宁烟的手更紧了,“公主在想什么,奴不走,公主若是一定要赴死,奴便陪在公主身边。如此,公主也不会孤单……”
“可是奴,想要公主活着,就算不是公主,就算奴看不见,奴都可以照顾公主一生一世。”
葛凝玉此时也有些忍不住了,她劝阻道,“臣请公主三思,还有什么比活着还重要的!淮南王早就有了策反之心,只要活着……”
“只要活着,总有一日能看得到淮南王倒台的那一刻!”
“将军说得没错,可本公主累了,不想东躲西藏,更不想承受他那一番又一番的羞辱!更不想为他生儿育女,永远呆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
“本公主更不想……更不想看着师无颜成这般样子!”
葛凝玉听到公主说的这番话后顿时哑然,不知不觉中,她的眼眶也微微湿润。
温景渊走来挡在她的面前。
葛凝玉满眼的暗沉中夹杂着一丝的期待,她妄图温景渊能过来告诉她,他有办法。
可温景渊与她一样暗淡着眸色,抬起指尖缓缓接住了她落下的泪水。他不想让宁烟和师无颜见到她的这般神色。
“将军,事已至此,不如随公主去吧。”
葛凝玉撇了撇神情,她现在真的觉得面前的温景渊当真是无情!
温景渊勾起一抹苦笑,“公主的性子鄙人是最了解的,若是我们不帮她再让她承受这番羞辱,岂不是令她更痛苦?”
这一瞬间,葛凝玉竟然觉得温景渊说的很对,可……她还是止不住的惋惜。
“将军不如用这为数不多的时间,问一些重要的事情。”
葛凝玉顿了顿神色,她沉默了许久,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定了决心一般,缓缓的走上前。
“公主,臣与温大人会帮您,只是在这之前,臣能否问公主几个问题?”
宁烟垂眸,“但说无妨。”
“臣想问公主,当年……”
“当年的任何事情将军不用问本公主,”宁烟当即打断了她的说辞,“本公主是一介女眷,平日里过的是锦衣玉食的生活,对朝政和后宫都未曾插过手,更不曾上心。”
“当年朝政之事将军不妨去过问温大人,温大人知道的,比本公主知道的要多得多。就算是当年父皇母后被杀,本公主都不知道其中的细枝末节……”
葛凝玉缓缓地看向温景渊,又缓缓地将视线收了回去。
于是,她换了个问题,“那公主可知先皇可曾有什么奇珍异宝?”
宁烟想了想,“父皇的奇珍异宝很多,将军说的可是哪一个?”
葛凝玉有些不知道该怎样那个回答这个问题,她知道那个冒牌货要找东西,她根本不知道她要找的东西用来做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