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诧异道:“进哪里去?”
反正这也是最后希望,老张不妨唠唠,有些感慨道:“说是过年喝多几杯,把一个什么亲戚干翻了,他媳妇最近在变卖家当筹钱,不然少说得蹲个十来年。”
眼看好好的日子,现在是连累妻小啊。
虞万支也是唏嘘,说:“我记得他生意做得不错。”
一年到头最少也有个五六千。
谁说不是啊,老张叹口气说:“正好,我看他那还有点原料,你们要不给买回来?不然他媳妇那样子迟早叫人趁火打劫个精光。”
什么都不懂,有人就爱发这种财。
这点主虞万支还是能做的,他想想道:“那我下班去看看。”
老张也就不多留,寻思还是到别处找找路子。
虞万支送他到门口,转身回车间接着干活,七点才去食堂吃晚饭。
复工的人只有三分一,因此拢共就三个大锅菜可挑选,各个都是素。
打工的只要量大管饱就能,哪舍得吃什么荤,但他这个年过得太丰盛,难得有些食之无味起来,只能就着白菜汤,两眼无神地嚼着。
这顿“忆苦饭”吃完,他就骑上自行车往刘五的小作坊去。
做轴承加工的不会搞得太花里胡哨,进去正中就是一架插齿机,零碎边角料都在脚边,看上去乱糟糟的,刘五亲戚说:“你要啥直接跟我说,价钱差不多就一把清了。”
虞万支蹲下来说:“钢板拢共有多少?”
“一吨三,连运费的话算你两千。”
虞万支知道行情,心想也就是怎么买进来的就怎么卖出去的价格,里外加上运费肯定是亏的。
他道:“行,我再看看别的。”
一共好几种,他口头定下来,约好明天自己叫车来载货就结账,拍拍屁股要走就撞见熟人老周。
老周原来还是虞万支的工友,不过早就换地方,只是碰上面肯定要相互打招呼。
虞万支道:“你现在是在哪个厂来着?”
老周摆摆手说:“嗨,都快黄了,我这不是出来找找出路嘛。”
刘五都进去了还能有什么出路,虞万支深觉得莫名其妙,灵光一现道:“你想接摊子啊?”
那可不便宜,别看这些设备都是好些年前的东西,全拿下来最少也得两万。
老周挠挠头说:“我就是个想头,凑钱哪有这么容易。”
提起钱,虞万支就不往下接,毕竟大家也不能算是很熟,他现在可是自己都很吃紧。
想到这儿他匆忙结束话题,有点逃之夭夭的意思,赶快骑上车去接闻欣下班。
开工第一天,闻欣的任务就是做大扫除,张罗着怎么把货架上剩下那点东西清出去、
其实很多档口卖不出去的东西都是能退换的,但难免要扯皮很久,吴静嫌麻烦,向来都是情愿亏一点处理掉。
好在她眼光着实是好,陈列的衣服多半都能卖,不然按她那点做生意的本事,店早就垮了。
因此两个人算是忙忙碌碌一整天,虞万支来的时候还被抓壮丁。
闻欣看到他就兴奋,说:“窗户窗户,你快点修一下。”
不知道的以为他名字叫窗户,虞万支把梯子搬到墙边,边往上爬边说:“哪坏了?”
店铺靠着街的位置有个高窗,下午弄半天愣是打不开。
闻欣指挥道:“你从右边掰一掰,能开吗?”
当然是不能,虞万支在窗框上敲敲说:“应该是生锈,上点油就行。”
听上去不复杂,吴静的抱歉稍减,不过说:“给你添麻烦了。”
这有什么,闻欣爽快道:“小事一桩,现在随便叫个人都要三五毛。”
压根划不来。
但对吴静来说能用钱解决反而是最容易的,但她只是看着不通世事,倒不是全然没脑子,仍旧说:“谢谢。”
又左右看说:“差不多都弄好了,闻欣你先下班吧,我待会锁门也回去了。”
闻欣下意识朝街边一看,好像有个还算熟悉的身影,点头说:“行,那你自己小心点。”
夫妻俩朝外走,到家属院门口她才说:“是不是早上那个人?”
虞万支其实一直等着她追根究底,毕竟平常是狗多叫两声都得趴在窗边看半天的人。
他道:“对,兴隆是吴静前夫。”
闻欣不由自主道:“前夫怎么还总来。”
他们这代人选离婚,必然是有不可调和的矛盾,既然如此,怎么还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有点奇怪。
虞万支其实也不是很清楚内里,他只是几年前跟付兴隆熟过一段时间,后来人家生意做大就少来往。
不过哪怕是鲜少来往,大家都知道孤儿付兴隆有个富贵出身的小青梅。
他道:“吴静原来应该是很喜欢兴隆的,可惜男人太想挣钱证明自己,只好一拍两散。”
其中必然是有故事,闻欣叹气道:“挺可惜的。”
青梅竹马走到这一步,但她想想觉得肯定是付兴隆的错,说:“吴静这么好说话的人,得是多生气才要离婚啊。”
虞万支其实不大关心这些,顺着她的脑袋说:“具体的我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