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江低声说,“既然有影傀,就控傀者必定离枎城不远。影傀一死,控傀者必定知晓。”
“必须要把控傀者找出来,才能斩尽杀绝!”玄清道长斩钉截铁。
仇薄灯插口:“最近挪移阵在哪?”
正襟危坐娄江下意识地回答:“鱬城。”
“这里到鱬城多远?”
“三……三天吧,你问这个做什么?”
仇薄灯合上扇子,提剑起身,朝玄清道长和娄江客客气气地道:“现在柳家小姐已经清醒了,人事两清,我就先行告辞了,两位有缘再见。”
“你要走?”玄清道长不敢相信,“你明知有邪祟对柳家对枎城暗中图谋,竟然打算袖手旁观?”
“您这话说,”仇薄灯诧异,“柳家是我亲家还是我娘家?”
玄清道长一懵,没听说过太乙给仇薄灯定了哪门亲事:“……都不是。”
“那枎城是向太乙宗纳贡还是向山海阁纳贡?”仇薄灯耐心地继续问。
“山、山海阁。”
“这不就得了。”仇薄灯合扇一敲手心,笑吟吟地,“非亲非故,与我何干?”
“你!”玄清道长愤然起身,哆嗦着手指他,先前刚起一点温和烟消云散,目光里满满尽是失望和唾弃,“神授圣贤以术,圣贤传道天下,我辈得道法者就当护苍生于危难之前,这是修士世世代代奉行铁律!你这种修士……简直简直败类!”
“我是个败类,难道不是人尽皆知?”
仇薄灯疑惑地反问。
玄清道长一口气卡住了。
“等等,”娄江听了半天,插口问仇薄灯,“你该不会不知道,现在已经是枎城瘴月吧?”
“……瘴月?”
仇薄灯笑意一敛,意识到太一剑居然安静如鸡。
按这破剑德行,听到他这么祸害太乙名声,早跳起来抽他了。
娄江复杂地看了他一眼:“昨天是瘴月前最后一天。”
《诸神纪》里人族生存环境很差,大多数城池外面都涌动着寄宿满魑魅魍魉瘴雾。人们需要借助如古枎这样神物,才能在瘴气中开辟出适宜居住地方。
仇薄灯先前待在太乙宗。
太乙居仙门第一,有夔龙凤凰鲲鹏等强大神兽守候,千里内风清月朗。
但对于普通城池来说,城外瘴气一直是个严峻问题。他们会根据瘴气浓厚程度,将一年分为“昭月”“雾月”和“瘴月”。瘴月一到,城外瘴气浓稠厚重,除非大能,否则便是修士也难以出行。
显然,枎城没有修为高到能在瘴月出行人。
“……”
仇薄灯安静了一会。
“铁铺在哪?”
……………………
“哎呦!”
柳老爷引着一少年进来,刚到正堂门口,里面就“咻”斜飞出一样东西,和他撞了个满怀。
“破剑!给我飞回来。”
仇薄灯红衣似火,打屋里追了出来。
太一剑鲤鱼打挺般从柳老爷一肚子肥肉上弹起,就要往旁边逃。
柳老爷旁边少年伸出一只手,将它拦住了。这少年挺拔清瘦,穿一件对襟广袖祝衣。他接剑时很随意,抬眼看到追出来人时,握剑指骨却骤然屈起,用力得像要把剑柄捏碎。
祝衣少年脸上神情一片空白。
像是在一个完全没有预想到地方,猝不及防地见到一个完全没有想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