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青山未朽沧海未枯(3 / 7)

美人挑灯看剑 吾九殿 5732 字 10个月前

之龟息,极为相似?”

一阁老忽然起身,面色赤红:“你是想玄武龟息与天轨有关,为百氏所谋?简直狂妄!无知稚子也敢大放厥词!”

“哦,是您啊。”左月生哈哈一笑,“严阁老,令侄在雀城任城祝,雀城离百氏有够近的啊。不知您的好侄子,逢年过节,给您进了多少贡金?”

左梁诗摇摇头,朝严阁老拱拱手:“小儿性情顽劣,请严阁老勿怪。”

他似有意似无意把“老”字咬重音。

严阁老脸忽青忽紫,愤然振袖:“不知日轨,不晓月辙,吾怠与汝言!”

……或有略通《天筹》之辈,受百氏之晦,可引下言退之。切记!严词厉色。

既然仇大少爷都说了,可以“严词厉色”,那左月生可就压根不打算同这姓严的老不死客气。

“听说严阁老您自喻山海阁历法第一,原来也不过如此。”左月生声如洪钟,丝毫不懂何为收敛,“何为日轨?十乌负日,相错而息。何为月辙?冥月顾兔,朔望往复。鱬城百年,日轨自次二轨渐偏至次六轨,月行不定宫——此乃百氏私改鱬城日月之证也!天轨精周,牵一发而动全身,又及鱬城位处清洲太虚之穴,此地日月一偏,牵引辰星。辰星主正四时[1],反逆行,尝盛大而变色,[2]星落南中天!玄武受命辰星,辰星晦暗则玄武龟息!”

“反逆行,尝盛大而变色……反逆行,南中天……”

严阁老起初还满心轻蔑,听到这两句时,忽然周身一震,‘咚’一下,直愣愣地坐回原位,口中翻来覆去念叨着这两句,仿佛着了魔一般。

其他的阁老脸色为之一变。

并非所有阁老都懂历法,毕竟空桑百氏颁布的《天筹》过于晦涩难懂,最幽眇精深的历法向来为空桑百氏和仙门寥寥数人掌握。在之前,严阁老是山海阁公认历法第一的人!他如此失态,就算对历术一窍不通的人也看得出,左月生这几句话绝不简单。

其余几位历术有所钻研的人无不紧皱眉头,纷纷低头掐算起来。

左月生刚刚说的那一段里,提及鱬城日月偏移的度数“日轨自次二轨偏到次六轨,月居不定宫”,到底是对还是错?

算术历术敏锐的人,隐隐有种直觉。

这个答案,或许是对的。

没有人相信这是左月生自己算出来的。

且不提左月生过往的名声,单就历术而言,普通修士单入门历术,就要花去数十年上百年的时间,更别提要达到能够熟练运用《天筹》计算日月之轨的地步……能达到这个,全都是活了不知道几百千年的老怪物。

可左月生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肯定不可能是太虞氏自己告诉他的,那么除了空桑的人,到底是谁能够轻易地计算天轨?甚至不仅是天轨……还有最后一句令严阁老状若入魔的话。

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一时间,有阁老甚至想都掐着左月生的脖子,让他把话讲清楚。

……其实掐左月生脖子也没用。

他也不知道。

别说“反逆行”这句什么意思了,他连什么叫“南中天”都不懂……不,更准确地说,那么长一段,他就勉强懂个“日轨”和“月辙”是什么意思。“十乌负日,相错而息”,讲的是十只金乌鸟载着十轮太阳在十二洲的天空错开飞行,均衡分配日照。“冥月顾兔,朔望往复”说的是玄兔啃食天月又吐出,使得月亮出现阴晴圆缺的变化……

之所以懂这个,还是因为前段时间,他们连轴转地计算日月记表,因为不懂历术,接二连三问了不少蠢问题。仇大少爷那么懒一个人,气得最后从软塌上跳起来,搞了块黑木,强行给他们扫了一遍最最最最最基础的历法知识……

学习过程不堪回首。

仇大少爷的原话是“与其被你们气死,不如我先把你们搞死”。

历术速成班不足以让左月生理解仇大少爷写的这段话什么意思。不过他奸商多年,行骗经验丰富,深谙“只要真敢吹,牛就真能飞”的大忽悠神通……自己不懂不要紧!别人也不懂就赢了!

果然,成效非凡。

“孟阁老,”左月生扫了一眼愣愣瘫坐的严阁老,便把目光转向先前发问的孟霜青,“现在是否还觉得我信口雌黄?”

孟霜清视线缓缓地从严阁老还有其余几位精通历术的阁老身上掠过,一言不发地落座。

落座时,他瞥了应阁老一眼。

应钟神色阴翳。

“一座鱬城可以舍,整片清洲也可以舍吗?”左月生双手按住铜案,一一看过诸位阁老,“明知日月有异,甚至已经危及山海,还要充聋作哑吗?”

山海阁一片寂静。

“犬子年少,血气过盛,言语未免莽撞,还请诸位阁老海涵。”左梁诗打破寂静,他朝应阁老和孟阁老一拱手,“我知二位今日提及玄武契约,是为山海阁考虑。梁诗也觉一人担此重任,风险过大,但二位可能有所不知,玄武神契并非左家有意独占,而是此契约只能以左氏之血缔结。个中隐情,今日索性坦诚相告。”

他略一沉吟。

“《古石碑记》载‘天地有八穴,八穴之风,节次寒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