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一剑纵横三千里(2 / 4)

美人挑灯看剑 吾九殿 3106 字 10个月前

破碎,月母身形跟着不断被震退。

最后一道清光破碎,月母的瞳孔印出迎面而来的残余巨剑。

另外一处。

仇薄灯点出那一剑后,红衣一晃,直接凭凤前行。太一低垂,剑尖在半空拉出一隙雪线。他迎向一点流星般激射而来的光。

第三箭,寅时星。

与前两支时辰箭相比,寅时星显得低调许多,它在空中经过时几乎没□留下一点痕迹,通身漆黑,唯有箭尖一点微尘般的光。然而它速度奇快无比,转瞬即至,仇薄灯身形刚出,寅时星便到了面前。

太一起剑。

云团翻涌,如万众簇拥。

起剑式与寅时星相撞的一刹,以仇薄灯为中心,方圆百里同时一暗。白云成墨,昼夜再次颠覆,烛南九城中的人不论修为高低,全都难以窥探其中的厮杀。城墙上,半算□紧张地低头看推星盘,愕然地发现推星盘上□□星象全部消失。

天相隐没,是为“不可道”。

旁人只觉得晦暗,身处“寅时星”笼罩范围的仇薄灯却看到了万千星辰。寅时临近天明,月已斜落,天余群星,无日无月,是星辉最灿烂的时刻。是以寅时为星。漆黑的天幕上缀满星星。

不止三十六颗。

而是无数颗。

璀璨得就像一个至死追求的梦。

星河缓缓盘旋,千年万年千万年……只要一直不醒,就能一直沉浸下去。寅时箭不是被起剑式斩碎的,而是它自己碎去的,碎成了万千星尘,在空中诡异地回绕,形成了一个瑰丽流离的幻梦。

天上地下,古往今来,唯独针对一人的幻梦。

那是他死生□求,也是他死生□囚。

星尘包围中,太一的起剑停在半空。

梦里怎知身是客?

□□星轨拉直,万千星尘激射,瑰丽中杀机森然。

灿金细线刺出晦暗,就像烛南天气由阴骤晴时,几道光毫首先穿透黑云。下一刻,千万光毫破云而出。

幻梦崩塌。

太一剑起。

“似梦非梦转头空啊。”

烛南城中,修为不足以洞观天战的不渡和尚双手合十,低垂双眼,喃喃自语,声音很轻,几不可闻。

高空。

一红衣一白袍,擦肩而过。

太一刺破怀宁君的肩头,秋水割伤仇薄灯的腰侧。怀宁君神色平静,似乎并不惊讶仇薄灯竟然能断然地碎去漫天星辰,两人交错的瞬间同时回身,两柄剑碰撞在一起,又同时被对方逼退出上百里。

怀宁君倒退时,左手一抬,一点。

沧溟腾卷起一条千丈水龙,矫行激射,直奔金乌。仇薄灯长剑在虚空一点,就退势飘然起身,似缓实急,落到水龙龙首,顿足一踏,龙首蓬散成一片水雾。

仇薄灯穿过水雾,直奔金乌而去。

只见不知何时,缠绕在金乌身上似有形似无形的牧天索正一点点收紧。

似乎冥冥之中有人推动诸天的碾盘,将散落在天陲的风筝牵引回掌控……如果真正的□这么一个碾盘存在,那么收紧无形锁链的人一定根本不在意风筝完好与否——金乌奋力挣扎,身上已经出现伤痕!

…………………………

同一时刻,遥远的空桑。

苍苍桑木向八极伸展出广袤枝干。枎城的神枎占地数十里,已经足够庞然,然而百氏的这一株扶桑占地却已然无□算清到底□多少里。

白云在枝干上湍流,日月在流云中起落,它上通云霄,下达黄泉。无数齿轮在桑冠间转动,无数金银两色的锁链探出桑枝,或钉进地面,或钉进虚空。又□十二根巍峨白石表柱以神木为圆心,等距而立。

表柱径九十丈,柱基石台九重。

以衣袖领口绘□太阴双鱼纹的太虞氏为首,留守的百氏牧天者按照大族小族,身份高低井然有序地立于石基上。白衣广袖的正历纪官们则与各氏族长一起,立于最高重。九重基台边缘如锯齿,上□阴阳刻纹,俨如转轴。

牧天者将灵力注入阴阳刻纹,纪官们踏着古步,低沉念诵古老的天诀。

九重柱台缓缓转动,绞动错综复杂的牧天索。齿槽连续啮合,苍苍扶桑云流雾涌,日月光起起落落。隆隆雷声忽然响起,日齿与月槽咬合之后,忽然静止不动,天轮上隐隐□电光闪烁。

纪官们下意识地停止步伐。

“继续。”

太虞族长神色阴冷。

纪官们彼此看了看,一些人继续迈步,一些人迟疑不决。

一名老迈的纪官越众而出,双开手臂,拦下□□人:“不能继续!日轨月辙铆合,说明天轨有乱,此时强行牵引金乌回归次二区,□伤及金乌!要先纠轨,再校日月啊!否则就算此刻校正了日月,来朝日月□是会乱的!天轨不正,何以正——”

老纪官眼睛微鼓。

“继续!”

太虞族长抽回佩剑,一把将干瘦的老纪官掷出表柱。

天诀重响,白衣若雪的纪官们又一次踏起古步,日齿月槽上迸溅出暗红的星火,在轰鸣中缓缓转动。

太虞族长按剑阴冷地注视神木扶桑。

自鵷鸟失踪后,十日与冥月的异常已经引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