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心烦气躁的热,而是一种冷日里,热气流进四肢百骸,让人甚至微微发汗的暖。
四肢也仿佛被禁锢着,活动不开。
秦倪迷迷糊糊睁开眼。
入目是男人脖颈上凸起的喉结。
秦倪对着这个喉结呆了呆,感受着围绕她的热气,在慢慢意识到事情好像不对时,忽然睁大眼。
她下意识地想尖叫踢人骂不要脸,胸口气都提起来了然后又突然发现好像不对劲。
秦倪记得自己昨晚睡前是画了三八线的,商柏衍睡右边她睡左边,枕头被子也都跟商柏衍分好了,一人一个。
而这会儿,她跟商柏衍显然是睡在整张床偏右的位置,枕在同一个枕头上,盖的也是同一床被子。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个枕头和被子昨晚都被她划分给了商柏衍。
秦倪默默在心里“靠”了一声,尽管无比想赖给商柏衍不守规矩,但是毕竟睡过那么多次,两个人都对彼此的睡品,或多或少有一点了解。
刚结婚时也不是没有发生过商柏衍半夜被她踢到床下的事。
更何况现在可以说是铁证如山,人赃并获。
不是她的地盘里多出一个商柏衍,是商柏衍的地盘里,多出一个她。
秦倪昨晚睡前其实有设想过第二天醒来自己一个人抢占大半张床的场景,但绝对没有设想过,自己睡着也能钻进商柏衍被窝,还钻到他怀里的社死情况。
见男人似乎还睡着,秦倪在被子里面慢慢挪动四肢,试图在他醒来之前神不知鬼不觉回到自己的位置。
计划通。
她小心翼翼把自己架在男人身上的腿给拿下来,见他似乎还没被弄醒后微松一口气,然后一抬头,跟商柏衍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秦倪面对男人逮了个正着的目光,动了动唇,开始想为自己分辩什么,还没酝酿好语言,商柏衍直接把她往他怀里按了按,闭上眼睛,对于现在这种情况,晨起后嗓音带着倦懒的哑:“没事。”
秦倪:“……”
虽然但是,最终占便宜的也是他,他还能有事怎么的?
侧脸被按得贴在男人胸口动不了,秦倪只好闷声闷气:“喂,商柏衍,起来。”
“你打算让奶奶等你吃早饭?”
当孙子的还没她这个外来孙媳妇懂事呢。
商柏衍听后睁眼,原本还残存的困倦也终于清醒了。
........................
事实上商老太太还是更早,已经坐在楼下笑看着孙子孙媳晨起后一起下楼。
秦倪感受到老太太打在她身上几分意味深长的目光,双颊微红,含了含下巴。
吃完早饭,两人按计划也该走了。
秦倪答应商老太太过一阵又来看她,为了维持恩爱人设,两人走的时候,她的手还被商柏衍牵着放在衣兜。
一晚上的雪过后世界已经是白茫茫的一片,地面都是积雪。
并且由于下了雪,巷子本身又窄,陈朗电话说司机车进不来,可能要商总和夫人步行去外面巷子口搭车。
不是什么大事,商柏衍应了陈朗,收起手机,揣着秦倪的小手往外走,说:“车进不来,得走一会儿。”
秦倪“哦”了一声。
两人这会儿显然已经都走出老宅商老太太视线范围了,商柏衍还是没有放开她的手。
秦倪看向自己被牵着的左手,倒也没说什么。
下过雪的路面不太好走,因为最新鲜的雪早上已经被人走过一波了,这会儿有的地面上已经结了一层冰,很滑。
秦倪跟在商柏衍后面走,发觉自己左手好像格外热些。
这样仿佛能顺着血液流淌热度,让她莫名想起早上起来,雪夜过后的清晨,发现自己整个人都在商柏衍怀里的感觉。
今年的冬天这么冷,有那么一瞬,她好像在想,如果每天都能这么醒来就好了。
秦倪赶紧打住思想,甚至在发现自己想到时竟然没有一点排斥之后,莫名有些慌。
睡了就算了怎么还开始怀念了起来。
或许是觉得这样的感觉让人觉得越来越危险,秦倪忽然把手从商柏衍掌心抽了出来。
她把手重新揣回自己衣兜,像是在坏人面前保护自己的小宝贝一般,对正不解看过来的商柏衍:“我自己走。”
商柏衍只好一个人在前。
秦倪跟在后,眉头轻微皱着,心里一直想着心事。
想她最近越来越异常的情绪,从那晚那个毫无征兆但就那么发生了的吻,到后来,一阵子男人没有主动过来跟她见面,她竟然在心里隐隐不开心。
秦倪沉浸式反复纠结品位着自己的这些情绪,眉间接近躁郁的边缘,以至于在路过一块明显结了冰的地面时,没有听到男人的一声“小心”。
商柏衍绕过那块结了冰的地面,正转身伸手去拉秦倪,身后的人已经小手揣兜走了上去。
然后下一秒,咻地消失在他视线里,只剩头发丝在空中飘舞飞扬。
秦倪脚底打滑的猝不及防。
商柏衍一瞬间险险伸手也没捞住,等空气安静的时候,秦倪懵着,发现自己已经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