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她觉得房间里的布局有些微妙的变化,但又说不上是哪的问题。
她想,她可能真的睡懵了。
洗漱后,陆靖言把早餐端上床桌,揉了揉她长发:“你先吃,我去接个电话。”
迟樱点点头:“好。”
她盘着腿吃完早餐,下床,换了身衣服。
然后拉开窗帘,打开窗户。
微风徐徐,浅淡的花香扑入鼻翼。
她才发现,这里盛开着这么多樱花。
迟樱忽然意识到不对。
昨天她入住的是酒店最高层,但现在,她在一楼。
这个房间和酒店卧室布局虽像,但并不一样。
她推门去了客厅。
这是一栋别墅。
迟樱侧头。
偌大的庭院里,迟澄,景征,陆父,陆母,卓棠,翟浩宇,高南……大家都在。
迟樱预感到要发生什么,心跳飞速地跳动起来。
楚慕向她招手:“樱樱快来。”
迟樱顾不及化妆打扮,讷讷地向外走去。
落樱缤纷中,她一眼看到他。
陆靖言收拾起自己的速度,倒是比她快得多。
几分钟不见,他就从一身居家服变成西装革履的模样,俊美得让她怎么也移不开眼。
陆靖言捧着束红艳艳的,慢慢走向她。
这段路好像出乎意料地长,空气紧张到极点。
景征拉了拉楚慕汗湿的手,低声道:“亲家母,别紧张。”
楚慕愁云莫展:“我儿子太混了,我怕迟樱不原谅他。”
景征不知晓另一个版本的故事,只当楚慕谦虚:“你要求太高,靖言还混,让别人怎么活?”
只有卓棠对故事的圆满结局深信不疑,不紧张,但过分激动,尖叫快要破喉而出。
然而长辈们在场,她没办法展现自己的本性,只好憋红了一张俏脸。
她想陆总忽然求婚,莫非是她和翟浩宇送的生日礼物有奇效?总之没被炒鱿鱼,还能亲临求婚现场,实在太幸运了!
迟澄站在最前,胸前的领结一丝不苟。
他小脸紧绷,心中却不停地碎碎念——
这一天终于要来啦!
爸爸笑起来这么好看,妈妈一定要答应爸爸!
爸爸会幸福死的!
陆靖言终于来到迟樱面前,单膝跪地,手捧精致戒盒,乌沉沉的眼眸中缀着几分努力收敛的紧张。
嗓音却是无法言说的温柔:“迟樱,嫁给我好不好?”
那瞬间,迟樱眼眶涌出泪水。
她等这一刻等了多久?
二十年,四十年。
一辈子,两辈子。
她眸中晶莹,温柔说好。
***
婚礼前天,陆靖言对迟屿说:“今天你可以和樱樱拥抱,人生中最后一次。作为这些年来,你帮我照顾她的奖励。”
迟屿呲牙咧嘴:“你管的着!”
陆靖言薄唇噙着笑意:“明天以后,我是她丈夫。”
迟屿握紧了拳,吐出一个字:“滚!”
……
迟屿当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他故意当着陆靖言的面,光明正大地,一把拥抱住迟樱。
迟樱一时间懵了神:“哥?”
迟屿正色道:“还是那句话,如果陆老狗欺负你,你就来找我,就算打不过,同归于尽还是可以的。”
“你怎么说得这么吓人。”迟樱失笑,眼眸弯弯,“不过哥,谢谢你对我好。”
迟屿悦然地松开迟樱,看向陆靖言的目光中带有丝丝挑衅。
陆靖言没在看他,低垂着眸,神情中看不出喜怒。
迟屿得意得要命,但得意的时间却没超过二十四个小时。
陆靖言以补办婚礼的名义邀请了陆家人,迟樱也邀请了关系较好的亲友。
婚礼那天,参加的人不多,但场面空前盛大。
迟屿永远忘不了那一幕,迟樱穿着纯白的婚纱,笑容温暖,嗓音柔软坚定地说:“我愿意。”
陆靖言为她带上戒指,然后捧着她脸颊深吻。
刹那间,礼堂里响起如雷的欢呼和掌声。
迟屿别开眼去,眼眸竟然湿润了。
“……妈的。”
他才不想看到妹妹和别的男人亲吻!
好好的白菜被猪拱了!
就算是上品好猪也不行!!
冷静下来后,他胸口泛上失落。
妹妹也是要嫁人的啊。
这一天迟早会来的。
她会长大的。
他会看着她幸福的。
……
迟严清也来了,坐在偏僻的角落。
迟屿偷偷擦眼泪的时候看见了他。
一段时间过去,他眉目间未见轻松,反而苍老了不少。
迟屿闷闷道:“爸,你怎么来了。”
迟严清喉咙沙哑:“女儿出嫁,我不能来?”
迟屿手插裤兜:“没,就觉得挺稀罕的。”
“把你妈叫来,我和她说几句话。”
“得,更稀罕了。”
迟屿嘴上贫着,还是加快步伐去找了景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