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去处?他这般宠爱她,这般由着她,连周和以的两个小贱种都留着,她还有什么不满?难道当个寡妇能比在宫里备受宠爱强?真正聪明的女人就该放软身段,不惜一切抓住他才是!
“你叫他们立即退开,朕不追究。”
长安没说话。
周修远微微抿着唇,脸上得偿所愿的兴奋与索然无味交织在一起,神情古怪又别扭:“从今以后,只要你好好听话,乖乖的当朕的丽妃,朕一定会宠你的。”
床榻上,僵坐了一整天的长安动了动,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你隔三差五地收到北疆的来信,想必你也知道了。”周修远被她冷漠的眼神一扫,方才消退的热情又鼓噪了起来。就是这个,就是这不屑一顾的眼神,撩得他心痒难耐,“周和以不行了。不出三个月,他将化作北疆的一坯黄土,随风飘散。”
是,长安与北疆有信件往来,周修远是知道的。他并未阻拦,一来夜枭的信件难劫,轻易截获不了;二来长安便是知道又如何?整个翠平宫都他把持得如铁桶一般,长安一个怀着孕的弱女子能拿他如何?他不对她如何,已经算是他网开一面心存慈悲。周修远冷笑,周和以聪慧绝伦又如何?没有志向和野心的男人,再聪慧也不过废物一个!什么闲云野鹤什么明净淡泊,是用来诓骗傻子的!男人若不能手握权柄,那便等着被人宰割!
虽说不屑周和以明明伸伸手就能拿到却不要的做法,但周修远心中还是消不去对他的嫉恨。毕竟明德帝临死还为保这幺子将了他一军。
“长安,你委身于我,比跟着周和以那个废物强……”周修远尝试走进两步,绿魅白鲅噌地一下拔出腰间武器。尖利的兵器在烛光下闪烁着幽蓝的光,有剧毒。
他顿住脚,脸色顿时很难看:“你这是要做什么?”
“你说呢?”长安沙哑的嗓音冒出来,轻飘飘没重量,“你敢靠近一步,我就敢杀你。”
门外,哄好了龙凤胎的紫怨蓝欲匆匆赶过来。两人站在人群后面,也抽出了腰间的武器,与绿魅白鲅前后将周修远主仆包围了。王匆头上的冷汗瞬间就冒出来。他倒是没想到翠平宫的下人性子居然这么烈,都这个时候还敢胡作非为!
周修远眉头微微一抽,脸顿时黑如锅底:“你就不怕朕对你失去耐心?!”
“随你。”长安无所谓。
周修远喉头一哽,凝视了长安许久,最后拂袖而去。
王匆见长安这么轻易就过关,背后的冷汗又飙出来。他不敢看长安的眼睛,袖子一抹额头,忙小跑着跟上去。
人一走,殿中剑拔弩张的气氛瞬间像炸破了皮的牛皮,泄气了。
紫怨看着长安欲言又止。
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一句话没说:“主子,您午膳没用,晚膳也没用,蓝欲做了您爱吃的糕点,要不然用点儿垫垫肚子?”
长安低着头,仔细地将手中的信件折好,塞进床头的一个箱子里。
紫怨急得团团转,求救地看向其他三人。其他三人比紫怨还笨嘴拙舌,纠结片刻,推出蓝欲上前劝说。长安一言不发,孩子哭了也没问,就这般静静地不知在想什么。
四人无法,只得下去备水。这个点儿,便是不吃,也该睡了。
烛台的灯芯噼啪作响,长安忽然敲了敲床柱:“我知道还有人在,出来。”
一阵风过,内殿鸦雀无声。
“出来!”长安加重了语气,“莫要惹本妃发怒!”
须臾,屋顶落下三四个黑影。他们单膝跪地,目光盯着脚下的一寸之地。紫怨蓝欲领着人从门外进来,一瞧见这气氛,迅速退了出去。
白鲅关上了殿门。
“本妃记得,父皇仙逝之前也有过脏器衰败的情况。”一整天不开口,长安的嗓音哑得仿佛夹杂了砂砾,在这安静的环境中有些沉郁。
三个夜枭暗卫默了默,其中一个点头:“回主子,是的。”
“王爷曾说,父皇的身子是有人在背后搞鬼。且父皇驾崩之事有蹊跷,十之八.九跟周修远脱不开关系。”长安盯着烛台摇曳的灯火,黑黝黝的瞳仁之中,仿佛有两串火簇在燃烧,“现如今可否确切地告知本妃,是不是周修远在背后搞鬼?”
“回禀主子,这件事还在查,暂时没有定论……”
“那就赶紧查!”
“可主子……”
“没有可是!”长安握着衣摆的手在微微颤抖,她忽地抬高嗓音,“两个月,不,一个月,本妃要知道结果!不管你们用何种手段,一个月必须给本妃结果!”
这三个人与之前走的夜枭不同,是负责长安与龙凤胎人身安全的底牌,是绝对不能离开长安身边半步的。三人面面相觑之后,十分为难。若是令牌还在王妃手上,他们便能召集京城所有的夜枭来护持,情况便不会这般被动。
“不必管我们母子!”长安看出了他们的顾虑,“本妃自己会想办法。”
三人没动,稳稳地跪在地上。
长安忽地怒极,抓起枕头砸下来:“本妃的命令都不听了?”
三人还是没动。
于是就这般僵持住了。
不知过了多久,长安深吸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