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
褚盈盈指了指漂浮在八面阵旗之间的灵栖石, “入阵,将右手掌心贴于石上。”
女孩依言照做。
沉寂了一下午的灵栖石在她掌心贴上去的瞬间,开始变得透亮起来。
褚盈盈朝女孩微微颔首,旋即向阵旗中注入灵力。原本耷拉着的旗面忽地展开, 无风自动, 摇摆间钩织出一道朦胧的结界。
女孩好奇地低头看了一眼, 又抬头看向褚盈盈,红扑扑的小脸上多了几分兴奋,“仙女姐姐,我是不是可以修行?”
“没错, 你有修行的资质。”
褚盈盈又接着说,“不过我还有几个问题要问你,待你答过后, 我才能决定是否带你离开。”
女孩抠了抠自己的衣角,有些忐忑地问,“问题难吗?”
“不难,你只要随心回答,说出自己心底真正的想法即可。”褚盈盈温声道。
“好, 姐姐你问吧, 我一定好好回答。”
“你姓甚名谁、家住何方, 生辰为何日?”褚盈盈先抛出第一个问题。
女孩不假思索地答道:“我叫许秋月,家住封怀城北福禄街许府,生辰是......正月十五,前几日刚满六岁。”
阵法依旧如刚布好时那样, 没有丝毫变化。
褚盈盈便接着抛出第二个问题,“为何想要踏入修行之道?”
女孩思索了一下,仰头看着褚盈盈,认真回答:“我想变得强大,想要能够主宰自己的命运。”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眼睛亮得惊人。
“最后一个问题。”
随着褚盈盈的话音,女孩攥紧了衣角。
“为何急于今日过来,又为何不见长者同行?我观你躲在街角多时,直至人少才敢来我面前。你在躲避什么?”
这个问题格外犀利。
褚盈盈问话的时候,透出一丝神识威压。
“我......”
女孩似乎有些惶惶不安,回答时不似前两次那般干脆。
“如实回答。”
褚盈盈的声音,仿佛在她心头响起。
女孩心头一颤,鼓起勇气答道,“我爹带着族中几位堂兄、堂姐去了云莱城,他说我年龄尚幼,不想我这么早离家拜入宗门,便没带我同去。这几日我娘和嬷嬷都对我看管甚严.....今日听闻城主府外有仙人前来收徒,我娘匆匆回了娘家,我才找到机会偷溜出来。”
天色慢慢暗了下来,冬日严寒,女孩说得有些急了,灌了不少冷风,深吸了两口气,这才缓过劲儿来。
“我怕在这里遇到我娘和舅舅、姨母,便躲在旁边......而今日不过来的话,我怕明日就没有机会再溜出来了。”
就在这时,一对相貌颇为相似的男女,带着几个仆妇匆匆朝城主府门前跑了过来。
那女子跑得头发都有些松散开,当看到站在阵法中的许秋月后,急声喊道,“秋月,你怎么自己跑出来了?”
说罢拢了拢自己耳边散落的碎发,对着褚盈盈恭敬福了一礼,“许张氏见过仙子。小女如今未满六岁,擅自离家跑来此处,叨扰了仙子......”
“我满六岁了。”许秋月瞪着眼,眼眶通红地打断道。
“秋月,仙子面前不得胡言乱语。还不速速随娘亲回家去?”许张氏板着脸斥责一句,抬手就想将许秋月抓回自己身后。
可她的手还没有触碰到许秋月的衣襟,就被阵法弹了开。
褚盈盈冷眼扫过这些人,最终将目光落回了许秋月身上,眼底透着询问。
许秋月显然还有隐情没说。但她刚才说出的话,已经通过了问心阵的考验。
褚盈盈愿意给这个机灵的小姑娘一个机会。
就像不久前,她看到“心儿”对命运的不甘,愿意为她指出一条隐含希望的路一样。
她不是圣母,但她也不介意,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帮一把这些不甘于屈服命运的孩子。
“仙子姐姐。”
许秋月看到娘亲的手无法穿透阵法触碰到自己,胆子大了一些,“仙子姐姐,苍元宗...强大吗?”
这孩子被家人管束得这般严苛,大抵是没机会了解到各家宗门的情形。
褚盈盈不怪她没听过苍元宗的名号,点头道,“苍元宗立宗至今,传承万年,底蕴深厚,门内强者众多。单是尊者,便有三位,突破元婴境界的真君五十余位,结丹真人,则有数百。且门内弟子团结一心,藏玄界内能与我们苍元宗比及的宗门,绝不超过双手之数。”
这还是没算上本命灵兽。
若是算上众位内门真君的本命灵兽,这个数字还能再翻上近一番。
许秋月不懂什么尊者、真君,在她眼里金丹真人就已经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存在。
听到褚盈盈这么说,她狠狠松了一口气,随即鼓起勇气说道,“仙子姐姐,我想拜入苍元宗,修得仙法,为我爹爹报仇!”
许张氏脸色大变。
她身旁那位和她长得有几分相像的男子,以及后头跟着的仆妇,俱是满面疑惑。
男子皱眉看向许秋月,语气透着几分责怪,“你这孩子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