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在背后说,她一点也不像夫人的孩子,夫人那么多孩子哪一个不是相貌堂堂,貌比潘安赛过宋玉,怎的就出了这么一个她,也不知像的谁,该不会是哪个地里扒出来的吧。
甚至还有些污秽的言语,说是否是夫人私通生下的种。
幸好这样的流言蜚语没有传到老爷李昶那儿,哪怕李昶向来尊重结发妻子,恐怕也受不了这种言语。
后来,终于找到了一个缘由,也许李映月像的是余氏那貌不惊人的父亲,隔代遗传了。
这才堵住了悠悠众口。
后来那些嘴碎的丫鬟们都被母亲惩罚发卖了,还有的被打了板子快没了命,也许是那次母亲震怒带来结果,这些年她再也没听到这些闲言碎语。
可没听到,不代表她不懂。
她总觉得母亲一年年下来,对她越发疏离了。
“今日来李家,有什么事发生吗。”李映月到底是大家闺秀的方式教养长大,收敛了一些,问了起来。
曹妈妈将今天在李府发生的事大致说了一遍,又说大公子屋子里又添了两个丫鬟,当然没说是通房,到底小姐的年纪还小,不适合知道这些事。
知道自己的院里也添了些下人,李映月随意点了点头。
她院里的几个大婢女都是母亲亲自调教的,再添的也不过是些干粗活的,反正也不会到她跟前伺候,她不太在意。
“还有什么?”
曹妈妈有些为难,支支吾吾的。
“直接说,妈妈是连我都要瞒了吗?”李映月眼眸一瞥,顿时那矜娇的气息流露。
“夫人…选了个小丫鬟进懋南院。”
“选便选了,还有什么特色不成?”李映月穿上绣鞋,慢慢走到桌边,曹妈妈为她倒了一杯热茶,她接过喝了一口,随意问道。
“那丫鬟特色倒是没多少,只是模样,与夫人有三成相似。”
哐当。
茶杯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传来李映月略显不稳的声音:“你……说什么?”
云栖将无端给自己准备的衣物叠好,把春装和替换的放在通铺下的格子里,又将其他用品整齐地放在其他丫鬟旁边。
比起之前在塌塌里发的统一样式,现在的衣物与普通丫鬟差不多,布料顺滑还印了简单的花卉图案,就像她们的身份被李府正式认可了一样。
云栖又将屋子里的茶水换成了炉上烧的,打扫了一下屋子。她可能有很长时间住在这里,当然希望创造好一点环境。
到了晡时,绣娘秦嫂子和一脸怒气冲冲的洒扫丫鬟胡苏陆续回来。
“唉哟,你就是姐姐们说的被选中的幸运儿啊?”一进偏房,丫鬟胡苏并不掩饰心中怒气,看了眼扫的干干净净的地面,再看还在擦桌椅的瘦弱小女孩。
冷笑一声,踢翻了畚箕,刚扫进去的灰尘杂物飞了出来,她一脸惊讶:“这怎么洒出来了,你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怎么伺候主子,还不快重新扫一遍?”
秦嫂子看了一眼,眉头微微拧了一下,但想到胡苏是家生子,还是没开口惹祸上身。胡苏是二夫人手下的一个管事的女儿,长得也算有些姿色,在不少妈妈面前算得脸,当不了多久低等丫鬟,她的前途不是像云栖这样没背景的丫鬟能比的。
现在二夫人跟前的丫鬟基本满了,她又早就盯着想上位,偏偏刚听说院里来了新人,有机会挤掉他的机会。刚又在曹妈妈这儿受了气,没顺利勾搭上小姐院的人,正是脾性最大的时候。
云栖却像是没听到一样,继续慢悠悠地擦完桌子。
胡苏知道刚来的小丫头,是非常好拿捏的。她当初刚进主母院子就是战战兢兢,随时害怕自己做错事受罚,看到那些有品级的丫鬟,都是低头走路的,生怕被哪个姐姐给惦记上,这样的情况足足过了两年。
没想到这新来的,居然底气这么足。
云栖擦完桌子,才对已经憋得满脸通红的胡苏说道:“姑娘是什么品级,又以什么身份命令我?”
她自然想低调,现在的她什么都没有。
但不代表能被随意欺负,如果随便一个普通丫鬟都能教训她,就会给别的丫鬟小厮一个信息:云栖软弱好欺,等待她的就是无休止的欺压。
上辈子,她纯粹就是个乡下丫头,进了这仙境一般的地方,时刻担惊受怕,就被这样欺负过来的。
现在,她直接面对了。
这样,不代表欺压会消失,但至少在欺压时会掂量一下。
“你……”胡苏哪想到小丫头还懂用品级压她,“我就算没品级,一样有资格使唤你!你算个什么东西!”
品级就是胡苏的痛,她发现这小丫头还挺牙尖嘴利,哪壶不开提哪壶。
按常理,胡苏资格老一些,若是态度好,云栖也愿意积善缘,她也不想初来李府就到处树敌,如果可以的话,云栖只希望平静地度过。
云栖微笑:“你的意思我是东西,你连东西都不是了?”
胡苏在气头上,也没发现这句话的语病:“我当然不是东西了!”
秦嫂子在一旁听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胡苏现在才猛地意识到被云栖耍了,她愤然上前,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