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了什么事?我有点怕。”
“我也好紧张。”
“定然是大事,我刚问了管事妈妈,她都不清楚。”
“是老夫人那边下的令,谁都不知道,邰平阁那边的人可都是封口葫芦。”
“请那么多大夫,里头躺着的人是谁,是四小姐吗?”
在她们心里,李家两位嫡女,大小姐平时沉默寡言,独独四小姐才能有这样的待遇。
“怎可能呢,四小姐还在邰平阁的佛堂呢。”
“刚才我看到大夫人的丫鬟在这附近徘徊,只是被史妈妈她们请走了。”
“你们看到大夫人的脸色了吗,哈哈,都犯紫了。”
“咱这府里,也只有老夫人在,才像样呢。”
“嘘,这些可不能乱说,被东苑那边的人听到咱们可要遭罪!”
她们只能通过聊天,缓解不安。
正因为未知,才恐慌。
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但众人都能感受到,李府今夜紧绷的气息。
仿佛笼罩在李府头上的天,都要换了色彩。
李映月早已睡下,那日害双胞胎差点溺亡后,虽保住自己不用去家庙,却也绝了与西苑的联系,无论她让焦雪带多少书信给余氏还有大哥、双胞胎,都像是石沉大海。
现在李映月只能抓住李老夫人的心,只要她还是李家嫡女,就不用担心李老夫人会放弃她。
李家前些年都是靠家中女子联姻换来的地位,李家女是李家的排面,这是她的信心。
她每日随着李老夫人礼佛完毕,就会抄写经书,便是学诗、刺绣、抚琴等都没落下,只有忙碌时才能忘却那些害怕。
被原本爱护自己的家人如此冷漠对待,李映月又恨又委屈,脑海中不断划过云栖和蒟蒻的脸。
本就夜夜难眠下,现在更时每日都睡得极浅。
所以当史妈妈带着丫鬟进来时,她立刻就醒了。
李映月正要问缘由,她们却丝毫没平日的礼遇,反而直接上来将她从床上拉了起来。
李映月何曾这般被下人对待过,史妈妈只是淡淡地说:“映月小姐,得罪了。”
连四小姐都没喊,仿佛是在等待决定前,不敢擅自称呼。
“你们这是做什么?出什么事了?”
只是无论李映月怎么质问,都得不到答案,她被强行刺破了手指,取出了几滴血后,就被放开了。
无人与她言明理由,甚至连基本对小姐的尊重都没有。
李映月想要发怒,可她们还没等她发怒就立刻离开了,顺带关上了门。
李映月着急地喊着:“曹妈妈,你在哪里?”
往日会在外间值夜的曹妈妈,今日却没了踪影。
李映月想出门,却发现门已经被锁。
她连拍了数下,门外的几位婢女却有礼又冰冷的请她先回去。
“我要见祖母,你们怎能拘我!?”这时,她还维持着世家女该有的口吻。
“正是老夫人让我们来的,请您安心等待。”
李映月又不信邪地狂敲了几下,见外面没有丝毫动静,才崩溃地慢慢走了回去,她看着食指上还未止血的伤口,很小的伤口,却仿佛在心口砸了个大洞。
这洞漆黑无光,她来到梳妆台前,看到里面的自己,与所有人都不像的脸,因长期在邰平阁未出门更加憔悴,猛地将所有东西都掀翻在地。
李映月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也找不到最贴心的曹妈妈。她不断的告诉自己,她是京城余家以及三品大员之女,她地位崇高,无论发生什么,父亲和祖母都不会放任的。
我是嫡女…
我是嫡女…
里面噼里啪啦的摔碎声不时传来,外头的几个丫鬟分毫未动。
她们面面相觑,都暗自摇了摇头。
她们只是被派来看住四小姐的,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是以前总是听闻四小姐宽和待人,虽容貌不显,却也是知书达理的人。
如今看来,这哪里有大家闺秀的脾性,难不成这才是本性吗?
真是不敢往下想…
血液取了回来后,李昶还未与李老夫人谈完。
“虽说不算多准,不过在云栖这事情上已能说明问题,再试试映月的吧。”
李昶将自己的血与李映月的共同滴入乘着水的瓷碗中。
看到瓷碗中的变化后,李老夫人淡淡地说了一句:“云栖该改名,李云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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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雨渐弱,化为细雨绵绵,车轮辘辘。
马车中的吟唱还在继续,秦水嫣柔美的歌声时不时从没关严实的窗缝见传出,里面仿佛是能令人堕入最魅惑的**窟。
只是驶到半途,被人拦住了去路。
来人一身宝蓝便装,面貌白皙俊俏,面无须发,小太监莫昌廉低眉顺目地朝着车里头的人行礼:“问九殿下安,肃王有请。”
车内的人许久未出,似照常与花魁如胶似漆,极为不舍离开。
过了好一会没动静,莫昌廉又重复了一遍,这次声音加大,魏司承才不情不愿地出来,只是衣物看着都是凌乱的。
魏司承颇为不耐烦:“小怜儿,九爷的雅兴都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