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启齿,只低着头道:“希望您能做主将那紫鸢调配到静居。”
“这丫头做了这丧尽天良的事,我实在是……”别说姚氏,就是李达自己都恨不得扒掉那丫头的皮。
李崇音凑过去轻声说了几句。
李达神色一紧:“当真?”
“不确定,只是有这方面传闻。”
李崇音说的是近来大理寺卿会查近几年的邢狱案,其中有问题的都会被重新提审。李达做了那么多年的右寺丞,自然有许多行贿后改判的事儿,真弄出来他这官职都要不保。
比起这顶乌纱帽,李嘉鸿的事都不算什么要紧事。
李崇音一个软棒,一个硬棒,说的都是李达最在意的事,双管齐下,让李达不愿再管已经毫无用处的李嘉鸿。
李达狠心起来,可比李昶要严重的多,他本就是被李老夫人独宠的,更多时候是利己的思维。只要自己的官位在,不会管其
余人。
下了命令后,姚氏就是再哭天抢地,也阻止不了紫鸢被带走。
紫鸢是被从柴房拖出来的,全身是血,早已昏迷。
云栖还在书房等着,司棋已经为她上了第二壶茶了。
李崇音态度模棱两可,她其实不确定他会不会帮,而且,这事是个困局,她就没听过那处断了还能接上的,紫鸢几乎是必死的结局。
外头一阵骚动,云栖出去时发现院门口,一群人围着那木架上
的人,虽然全是血色,但能肯定紫鸢还活着。
人群的间隙中,架子上伤痕累累的紫鸢仿佛有感应般,睁了下眼。
看着云栖的方向,无声得诉说着什么,泪水从她的眼眶中滑落。
云栖提着的心情,也终于稍稍放下。
云栖迎来了李崇音,他直接入了书房,云栖默默跟了上去,酝酿了一会,额头冒了一层细汗:“谢谢……”
她以为李崇音就算帮忙,也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出结果,未料到才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就将人从一必死局中带了回来。
“怎么,想知道?”李崇音转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他突然低头,几乎要碰到云栖的发梢,“不告诉你。”
“呃…”
对着李崇音眼底的促狭笑意,云栖愣了一下,原来他少年时期,居然是会捉弄人的。
云栖上辈子到李崇音身边,已是一年后,那时候的他经过真假身份的洗礼,比现在要阴郁和难伺候多了。
“好久没见你习字了,去那边练一练予我看吧。”
“好。”
栖无有不从,只是去桌案边时,看到上方的笔墨纸砚,脸孔瞬间爆红。
羞耻得恨不得钻到桌案下面,云栖捂着脸,一句话都不想说。
上方那有着特殊印记的笔墨纸砚,正是李崇音曾经给她,又被她卖到书斋里的,他居然还重新买了回来。
李崇音欣赏够了云栖的窘迫,那可比对着李达那张纵欲过度的脸要舒坦多了。
,他吐出一口浊气,道:“送人的东西,我不会收回,拿走吧。”
云栖耐着通红的脸,潦草得写了几个字交差,就将剩余的一同抱在怀里。
像是后头火烧了似的,埋头就要往外冲,却被李崇音拉住了衣角。
那人稍稍一使力,她整个人向后仰,快要靠到他身上时,他又从后将她肩膀扶正,把她肩头落到的花瓣揭走。
这是玉兰花开的时节,树上偶尔飘落,为静居增了不少美丽景象。
他看着云栖因为他的靠近,神色从爆红慢慢变白,仿佛西域船只刚送来的琉璃,在光线下精致细腻,透出一种罕见的,让人想要狠狠将她欺负的脆弱感。
妹妹……
李崇音缓缓闭上了眼,极浅的闷痛感始终存在,不严重却绵密悠长,蔓延在胸中。习惯地将它压制下去,埋在最深处,待它腐烂直至虚无。
云栖不敢回头,抓着宣纸的手指收紧,行
礼后镇定地离开。
“谢礼就别做面了,你该有些诚意,好好想。”李崇音缓缓说道。
“……是。”
看了会云栖强作冷静的僵硬的背影,李崇音转身将这花瓣夹在书册里。
另一只手拿起刚才靠近时,被他顺手解下来的锦袋。
一个很不起眼的外观,一般人不会注意。
但李崇音是个相当细致的人,善于观察。之前云栖落水时被他带上来,手里捏着这只
东西。她刚才与自己说话时,又不自觉得摸了四次……
说明这是在她心里相当重要,甚至是能安抚她的东西。
李崇音早就意识到它的特殊,只是礼仪教养让他并未查看。直到前些日子,在书院外偶遇魏司承,发现了用同样布料做的一根墨玉腰带,看着只是偶尔穿戴,毕竟众所周知,端王更喜爱鲜亮的颜色、鲜亮的女子,这腰带色泽过于暗沉了。
李崇音将锦袋打开,里面只有一颗色彩瑰丽,表面光滑如镜的紫色珠子。
没有味道,但李崇音看过的杂书相当多,其中就有有关传说中的追踪神物千里追的描写,只是记载上说的是有一丝淡淡香味,他手里这颗,是无味的。
无论如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