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以往都没听过,真是绝世好句,可流芳百世,那么下一句是什么…呢!”善水先生抓心挠肝地想知道,不断低语着,都有些魔怔了。
便想,又激动地感叹杜漪宁的天资纵横。
天资纵横?
在云栖看来,只有像李崇音这样的少数人才有资格得到这样的评价,杜漪宁这样一位承认抄他人诗作的人,如何有资格?
善水先生对了好几段,都不工整也不押韵。
这位平日里古板的先生,如今这般焦急的汗水都冒了出来,云栖有些看不下去。
“犹抱琵琶半遮面。”
“对,对!就是这般!”善水先生猛然看向云栖,张了张嘴,好一会才找
回自己声音,“你怎的知晓,你自己对的?”
她震惊极了,仿佛从未认识过云栖。
云栖抿了抿嘴,我还知道前前后后的几十句。
“不是,是游方诗人作的。这首诗,也不是她写的。”上辈子,给云栖看了两百来首诗句,云栖死前几乎是像海绵一样吸收了进来,也许是因为太过痛苦,这段记忆像是烙印在脑海里一样。
善水先生对云栖这样嫉妒他人的言语有些不满,杜六名满京城,就是圣人都夸赞过的,岂是云栖能够诋毁的。杜漪宁与京城所有小姐都不同,她是最璀璨的特例,自然而然嫉妒她的人也多如牛毛。
善水先生欣赏杜漪宁,理所当然地认为云栖也是其中之一。--
“不是她写的,难不成还是你写的?云栖,人不该好高骛远,该有些自知之明。”她希望云栖摆正心态,承认她人的优秀不是那么难。
“那,善水先生,不如今晚酉时来襛盛庭如何?定会有惊喜,只是以此为条件,我也希望您能保密。”
之前是没遇上,遇上了云栖为何要为杜漪宁隐瞒?云栖坏坏地想。
见云栖神色严厉,善水先生也似乎感受到了她的态度。
马车内,气氛冷了下来。
云栖却不知道,外头一匹马骑得很慢,直到与她的马车并行,才勒住缰绳。
一道轻轻的敲击声在车舆响起。
还未等云栖反应,一包用纸包装的不知什么东西穿过车帘,被投了进来。
云栖掀帘看去,只能看到骏马的屁股尾,大大的马尾在空中肆意甩着。
那人早就绝尘而去,追上了杜家马车。
魏司承心跳得厉害,却没有回头,也不知这次,她能否接受?
云栖丈八摸不着头脑,她打开那糖纸包,里头居然是甘草糖片,还热乎乎的,应该是刚熬出来的,方才临时去买来的?
庆朝的富贵人家喉咙不舒服,大多会吃这种熬制的糖片润喉,只是平日里很难在路上遇到这熬糖的摊位,实在是造价高昂,经常让摊主血本无归。
她恍然想起刚才为拒绝杜六,她是故意装作咳嗽的。
云栖看着远去的魏司承,他们也不过见了一次面,魏司承这人无利不起早,肯定和她本身无关,难不成是杜六让他来的?
他这般矜傲的人,居然会屈尊降贵,给一个毫无关系的世家小姐送糖片。
云栖虽然前世与杜六摩擦甚多,但不得不说,杜六的确是个让大部分女子都羡慕的存在。
一行人到了禅音寺山脚下,寺庙位于山坳处,看着那足足有五百阶梯之上的禅音寺,下车的李嘉晴脸色非常不好,她与所有世家小姐一样,不会喜欢这汗流浃背的前行,恨不得这会儿就与杜漪宁等人一同离开。
云栖要下马车是,家丁没准备车登。
她掀开垂帘,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双白皙修长的手,视线往上,是李崇音的。
两人目光在空中交汇,平静得没有一丝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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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上垫着帕子,以阻隔接触。
也许是为了避嫌,也许是为了让那些悸动彻底掩埋,李崇音自从帮她领回紫鸢,已好一些时日没见过云栖。
云栖见他似乎成熟了一些,身高抽长了,脸部轮廓越发明显,目光清明依旧,淡的几乎没有情绪。
再看远处的李老夫人,她一手搭在余氏手背上,仿佛说着什么趣话儿,笑看着这对几乎不亲近的兄妹。
他的声音依旧毫无起伏:“祖母让我来带你过去,下来吧。”
云栖深吸一口气,缓缓将手放在他的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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