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正是我想问的。
你和严曜一同出现,举止过密,置我于何地?
望着那双如水剪瞳,被愤怒与失望灼烧的心才渐渐冷静下来,只是还散着挥之不去的难耐。
认识多年,他算了解李云栖为人,若她知道了两人即将赐婚,无论成不成都不可能再和严曜来往。
那么,是李昶夫妻没说?
从小拥有的就会被别人抢去,李云栖他不敢赌,出生入死三年才让父皇不在他婚事做干涉,日夜兼程回来难道是来看她与旁人相亲相爱的?
魏司承本来对赐婚这事胸有成竹,父皇重视朝臣,想必会看李家的意思再做定夺,相信李家也懂得取舍……
为何时至今日,李昶还未提过?
这让魏司承不得不猜测,难道要抗旨,李昶是疯了吗,考虑过后果吗。
魏司承心情仿若狂风过境,原本胜券在握的事也不笃定了。
魏司承很快分析起来,李昶夫妇极其重视亲女回归,因失而复得甚至比其余三子更重视,他刚回京,目前也超脱于夺嫡之战外,李家更是中立,从根本上两者没利益冲突。
那么,可能性只剩下……
她就这么中意严曜,中意到不惜给帝王难堪?
魏司承看了下周遭,人流越来越多,是几方势力故意为之,只为了浑水摸鱼寻饵。
他示意了下自己人,让他们尽量拖住严曜,再凑过来就别怪他不做人了。
严曜现在亦是焦头烂额,他被一群突然涌入的百姓挤到了前方,回头就见不到云栖踪影。
走得急与一女子撞上,那女子生的明眸皓齿,肌肤赛雪,点点泪光落在眼中,撞了后连面巾也一同掉再地上,一张巴掌大的小脸楚楚可怜。
“李……”不对,她不是李云栖!
但模样非常像,就连眼神都神似,蒟蒻跪坐在地上,轻声喊着疼。
“抱歉,姑娘可是被我撞到了?。”
蒟蒻知道自己什么角度最像云栖,什么声音最能让人割舍不下,不然主公何须将她特意调来:“好像崴了脚,没法走路了,公子可能扶我一下?”
如泣如诉的声音,用着云栖不会用的语气来说,缠绵诱人,而且只要是受过世家教养的公子都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抛下伤患,那都于理不合。
严曜左右为难,此时也顾不得这许多,人这么多他更担忧云栖。
况且长得再像那也不是云栖本人,严曜急得满头大汗,满含歉意道:“姑娘,我还有急事,我与你诊金,再寻一可靠之人带你去就医,可好?”
说着,掏出一锭金子递了过去,普通人家几年都开销不了的银钱,常人都无法拒绝。
蒟蒻泪眼迷蒙,猛地拉住严曜的手腕,阻了他的去路。
还未说完,就一口没缓过来,噗通一身晕倒在地上。
“姑娘!姑娘!”他力气大到直接把人给撞晕了?
云栖猛然碰到李嘉玉,开始时是高兴的,见他冷若冰霜的神情,直觉他表情有些不对。
那双黑如墨的眸子仿若酝酿着情绪,一股无声的威慑力让云栖顿时感到压力,仿佛站在她面前的不是那个关系甚好的友人,而是个执掌生死大权的上位者。
“你这什么表情啊?”云栖硬生生挪开了视线,缓解尴尬道。
看着像是没了老婆似的,又狠又悲。
“我听说开了坊市,好奇来走走,”魏司承也收敛了情绪,话题一转,在她发髻上的簪子停留了一会,“我送你的簪子呢?”
“收起来了。”云栖回答完,才惊觉自己为什么要心虚。
魏司承笑了笑:“打扮得像蝴蝶似的,与情郎有约?”
这什么话,庆朝订亲男女一同出门合乎礼法,被他说得像私会一样。云栖气得眼瞪了过来,鼓着脸。
她哪还有平日的端庄样子,瞧了瞧周围,多少女子目光流连在他身上,哪怕易容后只是清秀,但周身气度斐然。这会儿就有女子抛了媚眼过来,怎有脸来说我?
“我没有,你现在只会睁眼瞎说吗?”
“你有。”
“没有!”
他们太熟悉了,就是分开的三年也有几乎不间断的书信,说话间没那么多顾忌,两相对比,面对端王的李云栖就像根木桩,才让魏司承认定云栖十分排斥真实身份的自己。
云栖不满地嘟囔:“你自己不也打扮得……还嘲笑我?我即将定亲,怎么不能出来了?”
“定亲?什么时候的事。”
魏司承那扫来的目光,太有压迫感,云栖忍不住退后。
遭了,上次和他之间太尴尬,也没来得及与他说,她重生而来这些年,就多了这么一个知心友人,没及时告知的确不太对,但他这质问的语气和态度,仿佛她犯了大错似的。
云栖脾气很好地解释:“这事是父母之命,由老夫人保媒,也是近期定下的,你现在知道了也不晚。”
“不晚?若不是这次我们恰好遇到,是不是等下次见到你都为人妇了?”
“你在气什么?”
云栖还未说完,一只飞镖高空划过,直直冲她而来。
就见面前一道虚影扑来,魏司承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