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都很困难。
那人向着她走来,走到床前,坐了下来。
似乎不错眼地盯着她,云栖浑身发寒,被陌生人倘若无人地入内,还是夜半时分,谁能不害怕。
她想醒来,快醒来!
云栖几乎崩溃,随着时间的流逝,她能感觉那人冰凉的手指,摸着自己的脸颊,一点点顺延到脖颈。
那人看了她很久,也只是触碰脸颊,她以为就这样结束,好不容易松了一口气。
那人的指尖突然从下颔,慢慢滑到她的唇,似乎在忍耐着什么一样,一寸寸摩挲,犹如在欣赏自己的猎物。
他的呼吸稍乱,缓缓低头,蜻蜓点水吻上云栖的唇。
云栖上辈子与端王相敬如宾,过着有名无实的生活,李崇音更是从始至终从未多看她一眼,她与男子最亲密的接触,可能也止于拥抱。
云栖感觉一口气没缓上来,全身都要燃烧起来似的。
发现到身下女子气得晕了过去,来人好笑地为她掖了下被子,这就吓到了?
你该胆子更大一些,云栖。
他想要你,但你的第一次,是我的。
既然想要,为何要忍耐?
有个好梦,我的小禁.脔。
……
…………
云栖喘息越来越重,最后突然从噩梦中惊醒。
她看了下周围,依旧是一片黑寂,安静的只有虫鸣,连细雨也停了,房间里没有任何人。
云栖后怕地紧紧抱住自己,她刚才做的是梦吗?
但为什么这么真实,还有梦里闻到的香味,精于药理的云栖居然也分辨不出是什么。
云栖出神地摸着自己的唇。
好像那微凉柔软的触感,还残留其上。
可是谁会半夜闯入这里,是……魏司承?
不太可能,他这人有自己的一套准则,既然给了她三日,这三日就不会打扰她。
再说上辈子,他也有过差点失控的时候,但终究没有碰她。
难道……真是梦。
她做了个惊悚又真实的春梦。
云栖惊出了一身凉汗,有些羞恼地捂着脸,怎么会做如此羞耻的梦。
.
京城郊外别院。
曹妈妈掀开遮光竹帘,见李映月正在抚琴,断断续续的琴音飘远,她轻轻拧着眉头,看着心事重重。
曹妈妈过去为她披了件外衣:“四小姐,是在想回府的事吗?”
李映月自从上次看到李崇音追杀他人,与曹妈妈一起差点被灭口,几乎逃也似的回到了别院。
以前有多爱慕,如今就有多害怕,那日生死之间的瞬间,她仿佛想通了不少。
后来听说齐王遇害,几乎丧命,她就想到了那日,却听到是太子与肃王之争。从传闻来看,与李崇音没半点关系,他依旧是京城中仿佛查无此人的李家三公子。
这该有多大的势力,才能这般无端端嫁祸。
那么当日,杀她一个冒牌货,或许对他而言的确易如反掌,他甚至能给她的失踪编个非常像样的理由。
这些日子,李映月可以说有多低调就多低调,生怕被李崇音记起。
李映月自嘲道:“李府没人会欢迎我,三年前能把我赶走,现在又怎么会真心迎我?仿佛那前头十年的相处都是假的。”
曹妈妈安慰道:“有老夫人在,定然不会太过偏袒五小姐的。”
李映月:“老夫人只是因为我会参与选秀,这是对李家有利的,可没多少真心。我若真信了,才是傻了。”
曹妈妈打了自己一个耳光:“都是老奴,当年如果不去欺辱五小姐,那么……”
“说这些陈年往事做什么,你也是为了我…”李映月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曹妈妈,我好想母亲啊。我回去,就是想多看看她,哪怕……她眼里只有李云栖。”
李映月眼底,氤氲着雾气。
被曹妈妈心疼地揽入怀里,李映月哽咽道:“曹妈妈,别离开映月。”
曹妈妈也眼含泪光:“曹妈妈在,小姐别哭了。”
门外响起了小厮的通报声,是在庄子上李家的家仆,大多是犯了错被罚到这里,或本就是庄子里农户。
李映月刚开始来,可谓灰头土脸,连这里的仆人都瞧不起她这个假凤虚凰,后来她靠着余氏曾教她的后宅手段好,才慢慢将这别院变成自己的居所。
可以说,如果没有余氏曾经的教导,没有曹妈妈细心照顾,她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曹妈妈抹了泪,扬声对外头道:“什么事?”
仆从:“曹妈妈,有位姑娘说是来找四姑娘,她说她姓杜。”
姓杜?
李映月与曹妈妈面面相觑,京城的杜家似乎只有左相一家。
李映月的心微微抽紧,自从她的“养女”身份大白,被赶到别庄后,京城的世家小姐从没人来看过她。
“四小姐,咱们见吗?”
“无事不登三宝殿,先见见,看对方想干什么。”
杜漪宁入内,摘掉了帷帽,露出了一张闭月羞花的脸。
李映月看到她,有点惊讶,虽然知道是杜家的,但没想到是杜漪宁。
杜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