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虽然声音不大,但在安静的南玄门外,却足够让周围人听到。
云栖哪想到会引起这么大的关注,几乎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了过来。
发现魏司承目光灼灼地望着自己,前世她似乎从没在端王眼中看到这样的热诚,至少对自己从来不会。
云栖内心五味杂陈,看到端王伸出的手,这是……请花?
他难道不知道,在大庭广众之下请花,是有些低姿态的吗?
这样的行为配上他的身份,会受到多少闲言碎语。
云栖不知道,哪怕刚才太子与肃王迎接杜漪宁,也没伸手,这就不算是标准的请花。
他的目光沉甸甸的,专注地看着她,似要将她钉在原地一般。
云栖余光中发现杜漪宁的关注,似燃着火焰般瞅着自己,云栖呼出了一口气,将腰背挺直,清贵的气质浑然天成。
他的手僵直在半空很久,始终没得到回应。
阳光照在他们身上,夺目而刺眼。
足够长的沉默时间,在众人以为她要拒绝端王的时候,云栖才缓慢地抬起了手。
众目睽睽之下,云栖还是没选择让魏司承丢脸,哪怕她完全可以这么做。
前世今生第一次这么受到关注,她的手在微微颤抖。
魏司承死死盯着云栖那纤弱白皙的手,看着它一点点放在自己手上。
凝重的目光终于稍稍松了一口气,他知道云栖很少会在外给别人难堪,这是她的修养,不代表她原谅他。
至少将他的求原谅风筝打落后,魏司承自认还没那么脸大。
云栖微凉的指尖一触即离,顺利下了马车。
朝魏司承行礼:“劳烦王爷。”
魏司承强压着激动,越是紧张他的声音越是冷淡:“无碍。”
众人看着他们客气地问候,一时间都懵了。
等等,怎么回事?
端王不是在等宰辅家的杜漪宁吗,刚才不是还在与太子、肃王争锋相对吗?
所有人脑海中只有一个问题,端王到底为了谁?
有细心的人发现,端王全程甚至没有朝杜漪宁的方向看过,他一直只是与太子两人寒暄。
不可能吧,众人齐齐看向杜漪宁,看她是个什么态度。
杜漪宁几乎用了全身的忍耐力才将所有火光和难堪都摁了下去。
她花了许多年来观察李云栖,一直不确定她是不是老乡。而且李云栖是个狡猾无比的人,始终闪闪躲躲,让她寻不到人也找不到异常。
但现在,她几乎可以确定,让魏司承这些年对自己越来越冷淡,自己的滔天鸿运忽然衰败下来,就是因为李云栖!
她是害她皇后之路的罪魁。
到这关键时刻,杜漪宁反而冷静了许多。
她摆出了温柔的笑容,像是没在意魏司承的主动请花,不让任何看好戏的人发现她的不安落魄。
杜漪宁微微攥紧了拳,她衣袖中有令人过敏的粉末,待会只要趁其不备时洒在她身上,就能让她满脸都是过敏麻疹,错过这次百花宴。
杜漪宁始终相信,最简单的计策才是最安全的,越少破绽越好。
加上之前的间接手段并未影响到李云栖,她手上临时没太多的办法,这包粉末是以备不时之需的,现在只能趁着还未见到帝后,提前出手才能安心,时间可不等她!
她想到李崇音那句:出手时,要够快!不要有丝毫犹豫。
艳压群芳又如何,那麻疹恶心至极,任谁看到都不会再对她生出好感,帝后也不可能再让她留在百花宴。
待会,她只需要趁其不备,就有九成概率成功。
另一边,余氏本来已经走出有一段路了,注意到这边骚动,怕女儿被波及就重新走了回来。
发现这边像是形成了真空地带,女儿被万众瞩目。他们自家人看多了,只有些微惊讶。但周围可不是,她的女儿实际上耀眼无比,看现在多少人被她吸引,余氏顿时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慨,又是骄傲又是欣慰。
忽然在这群人之中,看到一个很是醒目的男子,还非常眼熟的,让她倍感遗憾的青年,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
“你怎么在这儿?”余氏脱口而出。
魏司承立刻收敛气息,谦逊地根本不像那个在战场上让敌人鬼哭狼嚎的端王,他看起来比余氏更为疑惑:“夫人,您也在这儿?您是……”就像完全没料到会遇到余氏一样。
魏司承刚要说什么,余光发现杜漪宁似乎朝着李映月走去。
杜漪宁的一举一动,魏司承也是暗中关注着的,主要是前些年随着调查的深入,当杜漪宁的滤镜不够用了后,魏司承从旁观的角度渐渐了解到杜漪宁为人,越了解越心惊,就是大多男子对上杜漪宁都不一定能讨得了好。
云栖这性子,是定然玩不过的。这简直是个让人防不胜防的女子,他始终不希望对方进了自己的门。
她的手似乎做了什么诡异的动作,掩藏在衣袖之下,很难被人注意到,那方向!
是朝着云栖的!
魏司承眼神倏然犀利如刀,彼时杜漪宁忽然像是扭了一下,朝着云栖摔去。
魏司承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