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幕久久无法忘怀,而眼前的是罪魁,他却连反抗的勇气都没有。
“咱家问你一件事,赵顺是不是也被你收买了?”李嘉鸿本来只是个小太监,虽然被李家人打点过,比其余没背景的小太监要好过不少。但宫中生活依旧让他备受精神与身体的折磨,他有心靠近几位大太监,但庆朝皇宫数得上牌面的大太监,哪个不是小太监们争相讨好的对象,哪里轮得到他。
直到某一日,赵顺忽然看中了他,将他提拔到皇后的凤仪宫,那以后李嘉鸿凭借以前学会的花言巧语与各种小手段,终于与这后宫最高贵的女人有了一丝不一样的情愫。
但他一直对赵顺看中自己这一点,耿耿于怀。
这宫中好看的小太监也不少,有些比他还娇嫩好看,为什么赵顺偏偏看中了他?
直到最近收到了几封密信,没想到会再遇此生最憎恨的男人。
“赵顺是御前太监,岂是我的身份能收买的。”李崇音不置可否,但也没有彻底否认。
李嘉鸿看他不像说谎,可总有种说不出的违和感,越发忌惮了起来。
他当然知道赵顺这样的大太监不可能被轻易收买,能做到赵顺这样的御前统领,那是连几位皇子的面儿都可以不卖的,哪会看上连实权都没有的李崇音。
李崇音当然不会告诉李嘉鸿,他的亲生父亲是叛逃到詹国的江陵侯,而赵顺是原皇位继承人江陵侯的心腹。
早在身份大白的时候,李崇音就开始寻找与联系生父的原本属下。
没条件的时候都能搅动风云,身世这个极为有利的条件摆在面前,如何能不用。
魏司承从未彻底信任过李崇音,李崇音又何尝不是?
狡兔三窟,何况是他。
底牌,只有无人发觉的时候,才能发挥出用处。
李崇音:“你没浪费我让你进宫的机会。”
“是啊,帮你有机会在百花宴削减了守卫,好不容易偷走李映月,又把她重新送回去。”李嘉鸿抓住李崇音的衣领,怒意蓬勃,“你可知道咱家冒了多大的风险!若是被娘娘发现,咱家的项上人头就没了!!”
李崇音能自由出入皇宫地道,还能在宫殿中劫走李映月,正是有李嘉鸿的帮忙。
要说李嘉鸿最恨的人莫过于给他致命一击的李崇音,但同样的,他也极度惧怕这个冷面冷心的人。
李崇音始终微笑:“你敢说如今的日子比你在府中的差吗,有娘娘在,你在后宫哪个敢给你脸色瞧?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亦是另一种畅快,堂兄应该感谢我才是。”
李嘉鸿气得满脸通红,却对这人束手无策。
“我们谈谈条件吧,你还年轻,与其执念于过去何不往前看,比如……”李崇音靠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几句,李嘉鸿脸色不断变化,似陷入了思考。
李嘉鸿知道自己的软肋被李崇音抓住了,但动不了李崇音,难道还不能动别人吗。
他恨最后给他来一刀的李崇音,但更恨的是当初那个给脸不要脸的贱人,若不是她,他会落得今日下场吗?
“要咱家出力,也不是不能商量。”利益给够,立场有什么不能转变,“你给一点诚意吧。”
“你要什么。”
“被你的好妹妹要走的贴身小丫鬟:紫鸢。”
魏司承班师回朝时,举国欢腾,京城内更是举行了盛大的欢迎宴会以庆祝他凯旋而归。
可谁成想,才不过回京一个月,居然遭贼人暗害,还可能伤及了根本。
有人遗憾,有人唏嘘。
但这对于大多数皇子来说,这是一个好消息,少一个强有力的竞争者,怎能不算好事?
这段时间,太子的日子并不好过。他在疑似有重大嫌疑的情况下无法证明自身清白,朝堂上罢黜太子的声音越来越多。
原本那断箭上的新漆被工部营缮所的所丞用法子去处后,露出了原本的漆面,那漆面上的府军记号正是出自太子府。
太子面对这铁证,自是不愿意承认,如果这么容易就能露出旧漆,他又怎会把这么明显的证据留在原地,肃王党则是认为这是太子的疏忽,若不是那女子路过捡走了箭,还真被太子蒙混过去。
太子/党认为这都是肃王的阴谋,就是为了能够上位。
大皇子一派见太子日渐式微,也加入其中,其余皇子纷纷战队。
太子方属臣与肃王方属臣在朝堂上争论不休,在证据面前,太子的狡辩太过无力。弘元帝在重臣的压力下,还是将太子给暂时扣在了太子府中,无事不得外出,一切等齐王苏醒后再议。
就在朝堂气氛日益紧绷,皇上沉迷炼丹数日,已罢朝三日的这天晚上,齐王奇迹般的苏醒了。
一醒来,齐王就直接指正是太子的人意图杀人灭口。
整个刺杀齐王的事件看似告一段落,太子也被变相圈禁了起来,但朝堂上各派明争暗斗却越发激烈,诬陷、栽赃、夺权,就在弘元帝眼皮子底下进行。
直到弘元帝忽然在朝堂上道了一声:“吵够了吗?是看朕活得好好的,一个个恨不得气死朕是不是!”
各方才勉强安静了下来,弘元帝最恨结党营私,他哪里看不出哪些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