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他们两人联合,靠着薄蚀彻底击败了太子,激化了夺嫡矛盾后顺利去除肃王。
这一世他们的联盟还牢固吗?她该不该提醒魏司承?
她思考期间,肩被忽然拍了一下,转头看到的是魏司承的笑脸。
明明还是那模样,但云栖能感觉的到他看似冷静的表情下是熔岩般的滚烫,他有点不太对劲,刚才一定是发生了什么,问道:“你…怎么样?”
“走,回去说。”魏司承拒绝了步辇和宫人随侍,决定与新婚妻子一同走出宫,顺便逛逛皇宫,他扶着云栖,过程温和体贴,引得一群宫人艳羡的眼神。
回到端王府,云栖为魏司承除了氅衣,屏退左右。
“方才我将虎符上交了。”魏司承对云栖直言不讳,又将自己其实有不少产业,还有情报点的事一同说了,现在这些都被父皇知道了,刚才他几乎死里逃生,满是奇异地看着云栖,“你似乎一开始都不奇怪我想争那位置。”
云栖没否认,暗道:我可是见过不少次您君临天下的模样。
她是真的没想到魏司承会和盘托出,她听得胆战心惊:“您、您不怕我告密吗?”
“告密,对谁?你我夫妻一体,只要我们齐心,什么能打倒我?”魏司承狠狠地嗤了一声,看样子还是不甘心被这么摆了一道,丢失了最重要的兵权:虎符。
若不交出虎符,今日的话没有说服力。但交出后,后面如果出了什么事,他的行动将被限制。
云栖心一动:“夫妻一体,您是认真的吗?”
魏司承没好气道:“你是真的想我剖心给你看了,我千辛万苦把你娶到手,我是疯了不好好待你。”
又被云栖一句话气到了,这段时间都要被虐成了习惯。魏司承没听云栖的劝阻,直接给自己灌了一口热茶。
“嘶——”喝得太急,被烫到了。
云栖看他这急性子,立刻找来她本来想做凉面备着的凉水,让他先喝下去冷却,然后掰开他的舌头观察了一下:“还好,只是有点红,您多喝凉水消肿。”
刚抬起眼睫,与魏司承深不见底的目光对上,两人呼吸交融,她这才发现他们离得实在太近了。
云栖触电般地缩回了手,她摸了摸空荡荡的胸口,那种有什么呼之欲出却慢慢消失的感觉越发强烈了。
魏司承笑开了,却没说什么,免得他的小兔子又被吓走了。
两人都没再提刚才那小小的插曲。
云栖想着魏司承刚才句夫妻一体,做了巨大的决定,她准备告知薄蚀的事情,但不能说原因,担心魏司承追究起来会暴露她最大的秘密。
她告诉他,依靠的只有他能信她。
“有一件事,我不能告诉您我为什么知道的,但我能肯定这个消息是真的。”
“嗯?”
“一个月后的今日,是薄蚀日。”
魏司承倏然看向云栖,皱眉:“你说什么?”
云栖又重复了一遍,又道:“原因我不能——啊!”
云栖尖叫了一下,已经被魏司承抱了起来,他抱着她在原地转圈,外头有丫鬟听到这么大动静紧张询问,被魏司承冷声呵退。
“您快放我下来!”云栖能感觉到魏司承发自内心的高兴,但实在没做过这么孟浪的事,脸都能烧鸡蛋了。
魏司承只是太高兴了,他会感觉不出云栖说的时候的语气吗,他也能发现她眼神中的渴望与希翼,他怎么舍得让她失望。
魏司承终于将他的宝贝放下。
云栖:“您信?”
魏司承:“为何不信。”
魏司承在她的脸蛋上蜻蜓点水似的吻了一下:“你是我的小福星,小锦鲤!今晚你先睡,我要出去一趟,不必等。”
其实云栖说的时间,已经无限接近李崇音曾经预测的范围内,李崇音研究了好几年,一直在演算规律,却始终无法确定确切的时间。
他不知道云栖怎么知道的,但她能鼓起勇气说出这种对她而言没任何好处的事,他就没理由放任不管。
哪怕如果这次出了错,是对他的毁灭性打击,也要拼上一次。
以他现在与李崇音敌对的状态,李崇音很有可能会利用薄蚀将他置于死地,再无法翻身。
薄蚀是讹传,当讹传与任何一个人挂钩,这个人就再不可能与皇位有缘。
利用谣言,李崇音可以不费什么力气就将他那么多年的布置打得七零八落。
云栖带来的消息,于他而言绝对是关键性的。
弘元帝没想到刚离开没多久的青雀又来了,是嫌他骂的还不够多吗?
魏司承在说之前还要求屏退左右,连弘元帝身边的老太监刘顺都不能避免。
弘元帝斥责了几句,却没想到魏司承带来一个这样可怕的消息,若属实的话,民间说不得会说是弘元帝的皇位得来名不正言不顺,上天才会降下罪罚。
当年争夺皇位时,逼走疑似真正继位者的江陵侯,一直是被民间诟病的。
魏司承将这一切都归咎到已经作古的法慧和尚身上,都是研究手稿时果然发现的。他是法慧和尚死亡的第一发现人,有可能有他的手稿是很顺理成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