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司承眼底寒意一闪而逝,迈步上前,顺带挡住了肃王那充满欲望的眼神。
魏思晨笑意融融:“三哥怎的有空过来?”
肃王眉头一挑,看魏司承的目光充满轻蔑,语气也不好了起来:“哦,松山书院今日举办了说学,仰慕阿音才学,顺路与他讨教讨教。”
说着,向侧跨了一步,又顺利看到不远处那冰肌玉骨的美人,可惜美人只浅浅回礼后就低着螓首不说话,看着性情冷淡,如雪莲般不可攀。不愧是出生书香门第,那举手投足间的气质就不是庸脂俗粉能比的,这玩起来才有意思啊。
早在百花宴时,肃王就注意到这个浑金璞玉的佳人,只可惜当时与太子争夺杜六,少不得要分了神。再者,李云栖第一次出现在众人视野,老九却捷足先登,让他没了这一亲芳泽的机会。
不过,现在这样不也挺好吗。想到很快就能尝到销魂滋味,肃王笑意更浓。
魏司承放在身后的手打了手势,示意云栖尽快上车,云栖也不敢耽搁,只是感受到如芒在背。
她能感觉到,那熟悉的目光在看着她,是李崇音。
云栖入了马车,隔绝了所有窥探视线。
魏司承像是没发现肃王那懊恼责怪的眼神,扫了一眼霞姿月韵的李崇音:“原来如此,李三公子的确是不可多得的书画双绝,吾早有拜会之意,只是碍于李公子常年待在书院而少有遇见。”
李崇音收回目光,只装作不熟,谦逊道:“能得到端王的赏识是音之信,承您不弃,家中还有数幅画作,稍后便送去端王府,给您闲暇时逗个乐趣亦好。”
三人看起来只是巧遇闲聊,没丝毫剑拔弩张的气息,却让一旁围观的李家人插.不进嘴。
余氏站在众人间,没被他们的谈话内容吸引,她看到了魏司承对云栖的手势暗示,心慢慢沉了下去,此刻越发怀疑李崇音要对付的人或许是她的女婿…
李家分家的姑娘们见到了肃王纷纷整理起了衣物,天气这么热也不知妆容是否完整。虽然肃王与端王比起来,无论是容貌还是气质都略逊一筹,但据说他是最有可能当储君的。
肃王心情很好地对着李家女眷们函授致意,在其中看到几个漂亮的,笑意更深。
李崇音的脸被笼罩在余韵光芒的下,看不出今日抹了粉,将苍白的病容遮掩。
在被禅雪刺中要害后,他就吞了数颗天材地宝炼制成的丹药,这些都是在詹国时从生父那儿搜刮的,险险保住了性命。
即便如此,至少一个月内他的功力只有原来的三成,这将他后面的计划全部打乱。
而魏司承步步紧逼,他身边已经出现了伤亡,他的暗桩已经从八人锐减到五人,再这么下去他性命堪忧,在庆国快没有容身之所,还谈什么拥有小禁.脔。
在这种糟糕的前提下,李崇音选择破釜沉舟,兵行险招,利用刘顺、李嘉鸿两人内侍的身份,让他暂时取得肃王信任。
今日,便是故意为之。
以魏司承眼里容不得沙子的性子,绝不会忍受肃王动李云栖。
十来年日积月累的矛盾与侮辱,今天这一步,才是压垮魏司承自尊心的最后一根稻草。
您忍得了吗?
魏司承一直都表现得彬彬有礼,没丝毫动怒的意思。
肃王早就习惯对魏司承的不屑一顾,从来都是予取予求的,加上现在太子式微,他已独占鳌头,眼看就是下一任储君,态度越发轻慢了。
在上马车前,肃王贴着魏司承的耳廓,气息吐漫:“今夜,把弟妹洗干净了,送到本王府上。
端王夫妇一路回府,互相沉默着,与来时相同,却又有些许不同。
魏司承将脸埋在臂弯中,令人看不到他的表情。
也不知过了多久,才恢复了平常状态。
云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也没注意到魏司承的异样,一旦想到紫鸢受尽屈辱的几日,还有死前的强忍痛苦就止不住颤抖。
并非害怕,而是发自内心的愤怒,她冰凉的手忽然被魏司承牵住,手心微微的潮意碰到他干燥温暖的掌心,令她微微瑟缩了一下,却被他紧紧握住,不让挣脱。
她忽然也没了抗拒的想法,胸中翻涌的情绪再次消散,她却回握住了魏司承,直到回到主院也没松开。
待回门宴结束后,余氏在花廊处堵住了要回静居的李崇音。
她复杂地望着养子,从他还在襁褓中,到现在芝兰玉树的少年郎,她是一点点看着这孩子长大的。虽对他没有对亲子那般事无巨细,但该给他的也从没短了,甚至按照嫡子继承家业的规矩,他未来才是李家的主人。
当然,李昶是站在长远的角度看,李崇音比李正阳兄弟更适合继承二房,而余氏亦是深明大义之人,于她而言这也是半个亲子。
余氏宁愿自己所有的猜测是假的,她只身前来质问李崇音,就是想给他,想给这么多年的母子情谊做个交代。
退一万步讲,若他真的如魏容瑗说的那样图谋甚深,那么也要阻止他。
李崇音面色极差无比,若不是敷了粉,就如同一个苟延残喘的废人。
他今日一天书院演说,暗中布置,已消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