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容绣晕倒了, 在众人的惊呼中被海棠和月季姐妹俩背着回了后院卧房,而在大门外的覃素听见里头传来的惊叫声脸色青黑, 难堪、丢人随之而来。晕倒了?是因为听见他来了?那就是说徐氏知道此事是他们覃家所为?
若是徐氏知道了,那锦衣卫是不是也知道了?
覃素心里咯噔一声越想越觉得是这样,他额头开始渗出密密麻麻的汗来, 那若是这样, 会不会昨夜的人已经招供?可除了这样的解释他根本找不到其他的解释。
管家觑着他的神色战战兢兢问道,“老、老爷, 怎么办?咱们回去吗?”
覃素目光盯着宋家的大门,咬牙切齿道, “等。”如今他最后悔的莫过于没在这一行人初到长安时下手, 那时候下手恐怕也不容易怀疑到他的头上。只可惜后悔晚矣,当初他没能及时听幕僚的建议及早的除去宋子遇, 如今又眼看着徐氏做大, 如今竟让他陷入如此危及的境地,实在是让人悔不当初。
覃素在长安城素有威名,等闲认识他的人也不少, 他往这一站, 很快便有人过来偷偷打听覃素此次前来的意图。
而覃家的下人在覃素的暗示下只说覃夫人做了错事, 他作为覃夫人的丈夫替她来请罪来了。但偏偏宋家的太太不肯见人。
覃素好歹是从二品官员,在地方上可以说就是老大, 这样大的官低声下去的与你道歉你还敢拿乔不见人?
过分啊!
好些人偷偷的谈论,“覃大人真是好官啊,这么大的官居然肯放下颜面来给妻子请罪。”
“是啊, 但是宋家太太就有些不知好歹了,覃大人这么大的官都来请罪了,她居然拒不见人。”
几个人正围聚在一起讨伐徐容绣,突然见宋家出来两人,好事者拉住两人调侃道,“覃大人都亲自来给你家太太请罪来了,你家太太咋不出来见人哟。”
宋家的下人急忙道,“瞎说什么,昨夜我家遭了匪徒,我家太太一介女流早就晕过去了,好不容易醒来听说有人要放火烧死她又吓晕过去了。”见对方目光惊诧,赶紧扯开这人袖子道,“别挡道,我还得请大夫看看我家太太呢。我家太太实在可怜,孤身一人来陕西为陕西的百姓谋福利却被人暗害,人心不古啊。也不知道是谁这么看不得宋家好。太太要没了,宋家的铺子也就完了,到时候老百姓养的鸡鸭卖给谁去。”
宋家的下人急忙离去,好事者却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的错事,这么说来,昨夜来宋家企图放火的人是覃家的人?要不然覃大人咋说是覃夫人犯了错他来道歉啊,感情是覃夫人找人来放火,然后覃大人为妻子来请罪来了?
那覃大人也可怜呐,不过更可怜的是宋家太太。如今满长安都在议论宋家铺子和宋家那酒楼日后需要多少鸡鸭鹅的,又有多少农户将靠着养这些东西发家致富,听闻之前宋大人来此地就是为了种树修梯田,为的还是防风故土使得黄河少出水患。
几个好事者这般一想顿觉羞愧,人家做着为国为民的事,他们却在背后说人坏话。而且人家宋太太还是这件事的苦主,再想想他们从覃家下人那听来的模棱两可的话,顿时更加羞愧,恨不得赶紧去宋家太太跟前与人道歉去。
好事者在这附近也是小有名气的快嘴,很快就将这事儿宣扬了出去。
而宋家,徐容绣虚弱的回了房,然后让海棠带话给曹尤:宋家昨夜遭了匪徒,宋家主母险些遭难,是不是该报按察使调查清楚?
曹尤一听顿时乐了,当即就道,“先去将手印口供一式两份摁好手印,一份送京城,另一份连同认证送按察使让他审理去。”
布政使不是好东西,但陕西省的按察使赵富林却是个难得的好官,在陕西省口碑很是不错。那就让好人赵富林去调查吧。
覃素在前门堵着,曹尤便带人从后门找按察使报案求做主去了,等覃素听到消息的时候人已经在半路上了。
覃素的脸黑如锅底,连忙让人去拦下曹尤众人,自己也骑马赶紧去追。
可锦衣卫做事,等闲人等如何敢拦,更何况因为昨夜之事曹尤调动了整个陕西省的锦衣卫,这些人平时不露面,此时带人将曹尤等人非常顺利的送到了赵富林跟前。
覃素赶到的时候人已经进了按察使办公的衙门,赵富林已然坐在堂上开始审讯了。
赵富林看着覃素急匆匆赶来,惊讶道,“覃大人,您怎么来了?”
按察使主管一省刑名诉讼,而布政使却是一省行政长官,布政使从二品,按察使却只得正三品,是以赵富林见了覃素也要行礼。
覃素看着赵富林这块难啃的骨头嗯了一声让自己尽快平静下来,他瞥了眼寻常打扮的曹尤和程贸等人只做不知他们的身份,只低声与赵富林道,“赵大人,本官有些话与你说,咱们回避一下?”
闻言赵富林颇为惊讶,“大人有何事直言便是,下官正在审理案件,此案涉及京城官员的家眷,下官不得不严查,若是其他事情,还请覃大人晚些时候再让下官登门拜访。”
覃素深吸一口气,暗恨赵富林的不知变通,只能道,“这事儿就事关此案。”
“那就更不能私下说了,覃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