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佩是在当天晚餐时间过来的,她早就说要来探望喻湛,却耽搁了这么长时间,是因为她回家煲了鸡汤,还做了五谷粥。
两个偌大的保温桶比起堆成山的昂贵礼品,更有几分亲情的温度。
张佩将保温桶的盖子一揭开,鸡汤的香气顿时扑鼻而来,让本来没什么胃口的喻湛都不自觉得咽了咽口水。
她把鸡汤盛到碗里,对喻湛说,“快趁热喝,鸡汤是我的拿手绝活,酒店里大厨都做不到我这个水平。以前,嫚嫚最喜欢喝我做的鸡汤了……”
说到这里,张佩忽然意识到自己在喻湛面前,她才想起来,自己并没有为刘嫚公主做过一次鸡汤。她用笑容掩盖,对刘嫚说,“嫚嫚,你也喝一碗,自己盛。”
“好的,我早就饿了,”刘嫚配合道,她觉得现在并不是告诉张佩喻湛其实已经知道她并非“刘嫚”的好时机。
喻湛也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从张佩手中接过了鸡汤。
“小心烫,”张佩不放心,“要不我来喂你。”
喻湛哭笑不得,“您放心吧,我自己能行。”
说完,喻湛舀上一勺,吹了一下,放进嘴里,
张佩没有夸张,她的鸡汤做的是真美味,喻湛忍不住夸赞道,“这是我长这么大喝过的最好喝的鸡汤!”
张佩笑的合不拢嘴,“那你多喝一点。”
刘嫚自己也盛了一碗,喝一口,同样觉得非常好喝!!!
“妈妈,您有什么秘方?”她好奇问道。
“我的秘方可不外传的!”张佩得意一笑,“不过谁让你是我的女儿呢,我现在把秘方传给你,以后你也可以做给小喻喝。”
喻湛笑道,“那行,您快点告诉她。”
刘嫚:“……”
张佩笑不可遏,她半看玩笑半认真的说对喻湛说,“话虽这么说,但我希望啊,以后你也能偶尔为我的宝贝女儿下厨房,煲个汤做两个菜。”
张佩来医院,发现喻湛住的是高级病房,更加确定他的身份不同一般,他大概是一位真“少爷”。
“少爷”是矜贵,锦衣玉食,需要人伺候,但她的女儿是“公主”,身份丝毫不比他差,她不希望现实门第之间的差距,让她女儿变得低人一等。
喻湛明白张佩的用意,他笑着说,“我会做饭,只是不常做,将来的生活我们可以请保姆,再说即使没有保姆,我也可以自己做,怎么样也不会轮到让嫚嫚下厨房的。”
张佩对他的说辞还算满意,“希望你说到做到。”
刘嫚感到窘迫又害臊,她不明白刚才他们不是在谈论鸡汤秘方吗,为什么话题忽然跳到这么远,喻湛胡言乱语什么呀,什么将来生活,哪儿跟哪儿呢。
刘嫚和喻湛都不是吃货,但他们愣是把一桶鸡汤喝得干干净净,粥也喝了一半,很给张佩面子。
吃完饭时间也不早了,张佩整理了一下保温桶和餐具,准备离开,忽然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
她环视了病房一周,病房装修精美,但这里只有一张病床,几把软椅、小沙发和一张茶几,没有能睡人的地方,她特别严肃的问刘嫚,“今晚你睡哪?”
刘嫚语塞,她没想过这个问题,又或者她觉得这根本不是一个问题,她没办法告诉张佩,她不仅早就在喻湛家住过,还跟他开过...房——虽然没有睡在一个房间。
在张佩的紧迫注视下,刘嫚有种她好像是跟喻湛同居,被母亲抓了正着的感觉。
她说,“我让医院在这里支一张行军床。”
“不用了,你昨晚太辛苦了,基本上没好好休息,行军床简陋睡不好,你回家休息,明天再过来吧,我一个人没有问题,”喻湛坦坦荡荡,一副不需要她陪床的样子记,为刘嫚着想,也不想让张佩多心,“这里24小时都有护士值守,床头又急救按钮,有什么情况,我叫她们就可以了,很安全。”
“这……”刘嫚有些犹豫。
张佩说,“你留在这里,小喻晚上也休息不好,就让他好好静养一宿,你明天早上再早点过来给他早饭。”
张佩说的也很有道理。
刘嫚只好跟随母亲一同离开,走之前叮嘱喻湛要好好休息。
母女俩一起进电梯,张佩说,“喻湛的情况比我想的要好。”
“嗯,最凶险危急的时候已经过了。”
“什么病都是这样,挺过去就好了,也幸好喻湛年轻,身体底子好。”
张佩侧头看到刘嫚愁眉苦脸的样子,笑道,“你是不是不愿意走?”
刘嫚摇头,“我在想刚才您跟喻湛提做饭的事,我到现在还觉得有些尴尬。”
“我和刘承宇结婚二十多年,他没有给我做过一次饭,我现在回头想想,我似乎是给他做了二十年的保姆,这二十年间,我对他的付出是无形无价的,他对我的付出,我用300万还给了他,做饭是小事又不是,柴米油盐是最能考验人品,我不想你再步我后尘,去伺候一个男人吃喝拉撒。”
刘嫚一怔,张佩说这番话时,脸依然带着笑容,前夫于她而言,是过眼云烟,她提起这个人,就跟谈论一个路人甲一样。
“你年纪还小,和喻湛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