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德.吉斯知道自己只剩下一个空架子,毕竟她被囚|禁后,法国那边根本没派出协调的使者,更别提安格斯伯爵和阿伦伯爵完全不想分出已经切割好的摄政蛋糕,所以二者都有意让玛丽.德.吉斯听见娘家被打压的消息。
而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今天的彻底摊牌。
“我们调查了您这一个年的领地收入,发现有些地方对不上账。”安格斯伯爵可是有备而来的,所以将玛丽.德.吉斯仅剩的几个仆人全都审问了一遍,然后将“润色”后的结果展示给玛丽.德.吉斯。
几乎跟指着她鼻子说她叛国没什么两样。
“虽然您拥有这些领地的暂时所有权,但是当您去世后,它们都将被苏格兰女王所收回,并且按照詹姆斯五世所留下的遗嘱,这里面还包括玛丽.厄金斯小姐的年金,以及他跟玛丽.厄金斯小姐所生的几个私生子的抚养费,尤其是已经有爵位的莫里伯爵。”阿伦伯爵示意安格斯伯爵别做过火,然后接过安格斯伯爵的话茬,继续说道:“我们询问过玛丽.厄金斯小姐,她已经一年都没收到孩子的抚养费和自己的年金,所以请我们来询问您。”
“然后在后续的调查里,我们发现您将自己的收入用以收买苏格兰的边境官员,然后放进一些试图将您偷运回国的法兰西探子。
“这可真是有够好笑的。”玛丽.德.吉斯生前就没少忍受丈夫对玛丽.厄金斯的偏爱。虽然詹姆斯五世在结婚后就没见过自己的情妇,并且也没让私生子们在两任妻子的面前晃悠。但是玛丽.德.吉斯知道自己的丈夫一直都没忘掉他们,甚至还从詹姆斯五世的遗物里,找到了通信的证据,以及他对心爱之人的安排。
“我居然要支付我丈夫的情妇,还有私生子的费用。”玛丽.德.吉斯每每想起此事,就感到一肚子的火:“难道苏格兰的王太后都这么窝囊?连个小贵族和私生子都做不了主?”
“小贵族?”阿伦伯爵难以置信道:“陛下,玛丽.厄金斯小姐也是苏格兰名门望族的女儿,如果不是詹姆斯五世要与法兰西结盟,我们也不至于接受一位年幼的女王,还要去受英格兰的气。”
“并且没有玛丽.厄金斯小姐,你以为你的丈夫是怎么把我赶出苏格兰的?”安格斯伯爵眯眼打量着摇摇欲坠的玛丽.德.吉斯,嗤笑道:“他在迎娶法兰西公主之前,一直都用王冠诱惑着厄金斯家族帮他卖命。毕竟苏格兰的国王一向不长命,所以厄金斯家族还以为自己能过一下摄政王的瘾。况且给情妇买单的先例,还是你们法兰西人先开的头。”
面对安格斯伯爵的冷嘲热讽,玛丽.德.吉斯仿佛卸了王冠的爱德华二世,无力地做不出任何反应:“反正你们都知道我要说什么,也不必在这里惺惺作态。”
玛丽.德.吉斯知道自己的唯一价值,就是作为苏格兰女王的母亲去维护法兰西和苏格兰的关系,不让英吉利海峡的岛屿彻底变成新教国家。一旦她失去了这个身份,那么不仅是法兰西国王,就连她自己的家族也会放弃她。
“那就请您签署这份放弃领地所有权的协议,我们还是会保证您每年的退休金。”阿伦伯爵终于松了口气,心想着玛丽.德.吉斯所放弃的这些权益,终究是会落到他的手里。
毕竟苏格兰女王距离亲政还差十几年,哪怕这些领地不属于阿伦伯爵,他也能在摄政的过程中,谋取足够的利益。
然而拿到签字协议的阿伦伯爵并没有高兴得太久,就被安格斯伯爵,还有带着莫里伯爵的玛丽.厄金斯小姐截了个正着。
“辛苦您了。”养尊处优的玛丽.厄金斯小姐,显然比心力交瘁的玛丽.德.吉斯看上去年轻得多,几乎跟二十岁的年轻夫人没什么两样。
自打詹姆斯五世去世后,厄金斯家族就开始走下坡路,所以拉上了曾经敌对的安格斯伯爵,试图借着莫里伯爵的血统,在女王的摄政团里谋得一席之地。
“夫人,您这是要做什么?”阿伦伯爵脸色僵硬地看着玛丽.厄金斯同安格斯伯爵相谈甚欢,仿佛下一秒就会原地出现一对老夫少妻。
“我只是来拿回我儿子应得的东西,并且跟安格斯伯爵商讨一下莫里伯爵的未来。”玛丽.厄金斯满脸慈爱地看着她引以为傲的儿子,直接将阿伦伯爵打了个措手不及。
“我不记得詹姆斯五世曾说过莫里伯爵的婚事。”阿伦伯爵看了眼满脸阴险的安格斯伯爵,终于明白了他在什么主意。
詹姆斯五世临终前,曾希望自己的私生子莫里伯爵能为苏格兰女王摄政。
虽然各国对于成年的标准不同,但是你总不能说一个成了家的人是未成年。
而莫里伯爵进了摄政团,少不得倾向于安格斯伯爵。况且道格拉斯家族和厄金斯家族都不是省油的灯,所以阿伦伯爵的话语权势必会遭到削弱。
这样一来,他这位首席摄政王就成了空架子。
【他被安格斯伯爵算计了。】
阿伦伯爵突然明白安格斯伯爵为何热切于让玛丽.德.吉斯放弃领地的所有权,毕竟莫里伯爵比他更有资格去接手苏格兰女王的私产,所以安格斯伯爵能借此谋得一份利益。
“既然莫里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