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 埃达之诗(十一) 力量与善(1 / 2)

祝槐沉吟片刻, 先问了一声:“KP?”

【喂——喂喂喂——】

【怎么突然没信号了,玩家1104号,呼叫玩家1104号!听得到我的声音吗?啊听不到对吧, 哎哟, 操作系统是不是出问题了?】

【这得叫来修修吧,但是我前头才跟维修部吵完架,没准等等就好了呢——】

祝槐:“……”

你二五得还要不要更明显一点?

哪怕如对方所说,KP这边听不到祂的声音,也依然能从她的只言片语中判断出目前的状况, 两边立场的敌对从未体现得如此淋漓尽致。但既然04号打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那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虽说刚才是在心里叫出的一声, 祝槐却总有种这也同样落进对面那位神祇眼中的感觉,她轻声问道:“众神的监视者?”

[是的。]

[不如来谈谈你之前的发现和想法吧,你认为这是怎么回事?]

祝槐一扬眉。

“我想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她说, “也许生命在神明眼里不足一提, 但人类自己可是会物伤其类的。”

她的态度不太客气,好在雾气之后的“人形”并不在意这个, 问询依旧柔和。

[这一点用不着担心,如果我认为你有值得我出手帮助的价值, 我会实现你的愿望。]

“好吧。”祝槐抱起胳膊, “看来这是一桩互利互惠的交易了。”

她停顿了两秒, 道:

“以我来看,你们分为两个阵营。”

“大概——是完全视蝼蚁如无物的, 和稍微有那么一点友好的。人类不足以成为你们博弈的原因,我倾向于认为你们本身的矛盾就不可调和,那些渺小的种族只是在这个过程中成了途径和工具的一部分。”

“最开始是上古时代吧。”她说。

壁画里的那些小人佝偻着脊背, 挥舞着的也是长矛这样简陋的工具,怎么看都和现代人差距巨大。

“派系之间发生了战争,所以领地也被划分成两部分。”

[什么领地?]

乌塔尔感兴趣地问。

“世界。”祝槐说。

“你说这个世界的人类听不到你说话……”在场能听到她叙述的一共有种不同的存在,她瞥了神情微妙的塞缪尔一眼,“换言之,另一边的就听得到了。”

“战况激烈,世界分崩离析,决胜的那一方统治自己的领地,将战败者封印驱逐到了遥远的一侧。”

“人类的神话传说里经常会有这种说法嘛——封印一般都做不到永久,而会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松动消失,这样一来,那些苏醒的家伙开始重新活动。囿于鞭长莫及,直接插手去管也没有那么容易。”

“当然祂们,或者说祂们曾经的信徒也不是没有在另一个世界死灰复燃过,但在眼皮底下的难度完全不同,所以往往还不成气候就被轻而易举地压灭了。”

她自己也在其中扮演了搅混水的角色就是了。

“但这样是不够的,只有一半的残次品不足以支持他们洗去耻辱的野心,要拥有当然是完整的好。”她微微眯眼,“所以,就有了新的办法。”

“当然,在实施的过程中或许少不得某个非人种族的协助。”

04号哼着小曲,浑然不觉任何被戳中的心虚。

【信仰是最不重要的东西。】

他不失自傲地说。

【我族追求的本来就是科技的发展和研究,所以才会将推动这些当成一项研究,总的来说,和那些五角虫的做法差不多吧。】

【不过嘛,对于我自然是怎么好玩怎么来——事到如今怎样都好啦。】

“……人类一般管这叫破罐子破摔。”祝槐耸耸肩,“那些壁画的目的是为了传达这样下去的后果吧——邪神占领地球,人类全都沦为信徒,但你们又怎么保证与祂们不同呢?”

[我还以为那些和平的年代已经是佐证。]

“我平等地质疑一切可以用力量倾轧人类的存在,”祝槐说,“不过,你会在这里与我对谈确实能证明一些东西。”

“我可想不出来那边的会这么干。”她微妙道。

[再多信任也无妨,你理应明白我们的利益是一致的。]

[一切曾经处于和谐之中,直到邪恶的源动力伺机成为最顶端的统治者。你的说法仍有不准确之处,不仅仅是我的同僚们进行了封印,祂们也有一部分是己身便陷入了沉睡。]

[我们仍需阻止祂们的苏醒,这正是我待在此处的原因。]

[但是,这些年的谋划与活动并不是毫无意义。]

“你想说你们如今的力量不能直接对抗祂们?”祝槐语含讥嘲。

她现在的脾气可不怎么好。

[我不会辩驳事实。]

监管者心平气和地说。

[终焉的彗星近在咫尺,合而为一已是大势,但远离正面战场妄图积蓄力量的是另一边。要跨越世界的沟壑,我们还需要一个机会。]

祝槐:“所以你找上了我?”

塞缪尔一愣,一种莫名的烦躁感忽然笼罩了他。

“不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