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他在哪里?”
这有些明知故问,毕竟不是玩家的人不可能知道一丁半点真正关于游戏的情报。他的出发点不过是作为首领确认是否可靠的习惯性发问,谁也没想到祝槐竟然罕见地静默了片刻。
“他不在这里。”她说。
这句话很微妙。
任何在模组内外有所经历的玩家都听得出言外之意,场面一时有些难以言说的寂静,贺兰舟叹口气,不着痕迹地跳了过去,“也就是说,剩下那个选择的安全性实际上也没有办法保证。”
“就是这样。”祝槐说,“所以要行动只能趁现在了。”
就算不行也有时间留备用后手。
距离诸神黄昏开始,还有两天零二十个小时。
白鹄给的地点坐标定位在了灵台市市区的上百公里外,不算到时候在那里会耗费的时间,驱车就可以当天往返。按理说等到白天也够用,但秉着一寸光阴一寸金的准则,最好的当然是连夜动身。
“不过我也没想到你会掺一脚。”
茫茫夜色里,面包车在连路灯都没亮几盏的漆黑山道上疾驰,祝槐靠着车窗心不在焉地打破了沉默,“我还以为你是悲观派。”
“物质决定意识,任何事都要到了眼前亲身经历过才能决定。”交接棒坐进驾驶座轮流开车的秦琨严肃地说,“这是朴素的唯物主义价值观。”
楚望舒:“……”
这就是你特么个贴着假胡子的道士还搅合进超现实游戏的理由?
“煮说应该勇于面对困难,”罗曼深以为然,“既要扶贫济弱,也要治病救人。”
“你们两个搞神学的坐在这里说这些就已经够魔幻了,”楚望舒终于再也忍不住吐槽的欲望,“能不能长点心尊重一下自己的职业和信仰?”
“点心?”甚至已经倚着窗玻璃、小鸡啄米似的脑袋一点一点地睡着的江北然霍然惊醒,“什么点心?”
楚望舒:“………………”
……不要被这种过时烂梗叫醒啊!
“咳,我在模组里没怎么敢睡。”江北然讪讪地为自己找补,话音未落就肚子咕咕叫了一声,他顿时更尴尬了,“……也没太敢吃东西!出来以后那更没心情了——咦,到了?”
要赶的是夜路,车子本来就开得慢,他察觉到车速还在持续放缓也是回神之后的事了。
等到一处较为空旷的地带,秦琨找到山路边上方便下车的地方停下来,他们打开门时都还能感觉到夜间那潮湿的闷热水汽。
“只能说是接近?”祝槐观察着腕表上经纬度的变化,“前面的路应该开不过去了。”
城市发展再迅速,山里乡间依然有很多未经开发的荒野树林,眼前无疑正是其中之一。野草长及大腿以上,虫鸣声不绝于耳,高悬在天上的月亮那光辉全然消弭在茂密叶片之间,也不由让气氛多了些阴森森的幽深。
光是要考虑里面藏了多少蛇虫鼠蚁都得让人情不自禁地打个哆嗦,随行的黑猫倒是轻巧地跳下车,率先消失在杂草间,几秒后见他们还没跟上才回头叫了两声。
“那我来打头阵,”秦琨大大咧咧地说,“我以前学的可是民俗,没少跑乡下田野调查。”
已知确定的存活时间就那么三两天,因为那轮不知道还看不看得到的太阳,当然是能留下来和家人多多相处的好。
但就算都说着危险性很高,除了本来就熟悉也好配合的几人,方舟的其他人为抢这个同行名额还是来了一番大打出手,最后他愣是用这个理由挤掉了陆鸣。
“……你BUFF叠满了,”江北然默默帮他拔旗,“这是可以说的吗?”
“双重否定表肯定,叠多了就是复活甲。”祝槐关上车门,“行了,快走吧。”
周围应该刚刚下过雨。
泥土软烂,走久了连鞋边裤脚都得沾不少湿渍。一行人艰难地在半人高的杂草间跋涉,也幸亏是早有准备地用了防水最好的登山鞋。
然而伊斯人的独立自主很快告了罄,黑猫在一处水坑里摔了个猫啃泥,只好被楚望舒提溜起来用湿巾擦干泥水,趴在对方肩膀上时还不忘愤怒地拍打着不孝子脸上的嫌弃。
就算有GPS定位,在山林里摸黑前行也是极为费劲的,他们愣是在林间走得月亮都偏过了一个显眼的角度,终于望见了树干后不远处的一小片空地。
“应该就是这里了。”
祝槐确认过坐标,关上了腕表,“……有点很合理的感觉。”
说是山脚更妥当。
岩石层层叠叠,但在眼前有个一人多高、半人多宽的空隙。洞口被野草和生长在石缝里的小树遮去不少,只是这样还看不分明,隐隐约约能望见里面大概是个外窄里宽的构造。
“这也进不去吧?”楚望舒有点在意地上前一步,想要凑近瞧个究竟,“洞里——”
“等等!”
秦琨眼疾手快地一把拉住了他。
——他们的到来很显然地惊动了什么。
就在被迫止步的瞬间,一声警告似的嘶鸣已经响彻在他们耳畔。那声音有些细长凄厉,乍一听就让人多少感到了毛骨悚然的威胁之感。
而当它此起彼伏时就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