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山道人将宴芳林放下,他为宴芳林输了大量真气,额头都冒出细汗来了。
他知道郁青池体内的魔气厉害,却没想到随着郁青池法力的提升,已经霸道到这个地步。
“师父,师叔他没事了吧?”陆星河紧张地问。
朝山道人点了一下头,说:“洪英,你留下来照顾你宴师叔,不要叫人来打扰。”
洪英点了点头:“师父放心。”
朝山道人耗费了大量真气,加上之前被阵法反噬,此刻脸色格外苍白。洪英担心他,忙说:“师父,您没事吧?”
“无妨。”朝山道人起身,看向郁青池:“你随我来。”
郁青池紧抿着嘴唇,跟着朝山道人出了门。
外头围了很多青竹峰的弟子,梅子青冲在最前面,看到他们出来,立马喊道:“舅公……师父……”
喊完他直接看向郁青池,见郁青池脸色难看,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里:“三师兄。”
郁青池没有应他 。
梅子青还要再说什么,朝山道人已经带着郁青池走掉了。他跳上长廊,要到内室去,才刚走到门口,陆星河就从里头出来,拦住了他。
“师父说了,师叔要静养,除了大师姐,谁都不要来打扰。”
“二师兄,发生什么事了,师父的静室,门怎么破了。”
都是自家师弟,陆星河也没有瞒他:“师父为师叔和三师弟摆阵的时候出了点事,不过眼下已经没有大碍了,大家不用担心。”
他说完抬起眼,看了院子里那群师弟们。
梅子青蹙着眉朝内室看了一眼,隐约看到宴芳林躺在榻上,洪英跪在旁边,正为他擦拭脸颊。
风穿过竹林吹过来,吹的朝山道人雪发飘扬,他负手而立,道:“说吧。”
郁青池微垂着眉眼,静默了一会,终还是说:“是师叔给我下的蛊。”
一阵风吹过来,朝山道人回过头来,他大概早就料到了,神色并无异常,盯着郁青池看了好一会。
他这个徒弟不会说谎,他是知道的。
朝山道人的眸子沉了下来,声音反而变淡了,问说:“他为何给你下蛊?”
郁青池没有抬头,也看不清他脸上情绪:“弟子不知。”
朝山道人的眸子如刀,盯着郁青池看。
他当年将郁青池收入门下的时候,郁青池不过七八岁,如今已经长成这样英挺俊秀的儿郎,他长身玉立,头戴墨簪,一身黑衣,墨红腰带束身,端的是清挺飘逸。那张脸泠然如寒山,却是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的意气清茂。
郁青池感觉师父从来没有这么冷的看过他。
他抬起头来,看向朝山道人,朝山道人却已经背过身去,他头上的青玉簪,在静室的时候便掉落到地上了,后来急着为宴芳林疗伤,来不及束起,此刻雪白的长发被风吹起,宽松的衣袖簌簌作响。
“师父……”郁青池只感觉心痛异常:“我……”
“此事和你无关。”朝山道人静静地说:“师父知道你的为人。你先退下吧。”
郁青池紧抿着嘴唇,垂下头来:“是。”
他转身要走,忽听朝山道人问说:“你没受伤吧?”
郁青池摇摇头:“弟子没事。”
朝山道人“嗯”了一声,说:“去吧。”
师父此刻大概很伤心吧。
他对宴芳林,是真的好。
对自己,也很好。
结果却是自己和宴芳林,出了这样的事。
宴芳林苏醒过来了。
虽然吐了血,但他的体质却比之前好了很多,朝山道人输给他大量真气,加上之前移阳接阴,从郁青池身上传来的精纯阳气,导致他现在只感觉整个身体都暖融融的,这种感觉非常奇妙,走起路来,都感觉轻盈了许多。
不能想象比他修为更高的这些修真人士,身体会有多轻爽。
“师父人呢?”
原身在未与朝山道人结为道侣之前,也和其他人一样喊师叔,后来和朝山道人结契,这才升了辈分,可他还是一口一个师父地叫朝山道人。
“师父被阵法反噬,加上为您疗伤,耗费了大量元气,如今在静室养气。”洪英说:“您不用担心,师父说无大碍,养两日就好了。”
两日以后的深夜,宴芳林正在熟睡,便察觉有人坐到了他床榻旁。
他闻到淡淡的檀香味,便迷糊着眼睛转过身来,就看见朝山道人在他身边坐着:“你接着睡。”
宴芳林困乏地睁着眼,问说:“你伤好了么?”
“无大碍。”朝山道人说。
宴芳林比之前适应多了,他自觉往里头挪了挪。
洪英给他开的药里头似乎有安神的药,他这两日总是贪睡,洪英说,睡能养神。
神思昏沉之间,他感觉朝山道人并没有躺下,而是起了身,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又进来,他翻过身来,睁眼看了一下,结果这一看,就惊呆了。
他看到了什么,美人脱衣!
朝山道人大概刚沐浴过,此刻他正在换衣,流畅结实的后背,白皙的像是一块白玉,那一头雪发披散下来,宽肩细腰长腿,美的不像凡间的人,倒像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