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她的神情中宁骄阳就能看出来此人事到如今,对于自己的所作所为也没有丝毫的悔过之意。
不过她也不在意就是了。
毕竟她的目的是让她自食恶果,付出代价,又不是教她做人。
教她做人那是神明应该做的事,她的任务是送她去见神明。
不过在杀了她之前,还有件事情要做。
苏落雪刚才射出的银针似乎有些来历,她也说了对方原本就是冲她来的,她还是很有必要搞清楚潜在敌人的底细的。
这样想着,宁骄阳微微弯身,想要凑近苏落雪。
“你要干什么?”陆听风戒备地问道,同时身子又朝前挡了挡,“落雪已经变成现在这样了,难道你还觉得不够吗?你的气应该已经出了吧?”
“出气?”宁骄阳歪了歪脑袋,神情迷惑,“我没有生气啊,何谈出气一说?”
她说的是真的,她根本没把苏落雪当人看,跟一个心肠歹毒的畜生,她有什么气可生的。
可陆听风却笃定这是她的意气之言。
他深深叹了口气,语气中掺杂几分劝服,“宁骄阳,得饶人处且饶人,落雪终究是你的妹妹,难道你非要杀了她不成吗?你就不怕日后在学院里落得个恶毒的名声?”
闻言,宁骄阳双眸微眯,“你是在威胁我?”
陆听风太熟悉她这神情代表的是什么意思了,心底莫名就是一寒,被幻境支配的恐惧再次涌了上来。
“不,不是,我只是替你担心罢了,你不要,误会。”
“呵,”宁骄阳冷笑,“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会在乎自己的名声?”
陆听风一愣。
这哪有为什么,谁会不在意旁人口中如何议论自己。
“我不在意。”
陆听风猛地抬眸。
宁骄阳直视他的眼睛,微微一笑,“只有弱者才会在乎世人的舌头,因为弱者杂念太多,私欲太多,这样的人不论天赋再强,也难成大道,就像你,和她。”
说着,她指了指地上的苏落雪。
苏落雪空有绝顶天赋,心却太小,一心只铺在儿女情长上,为此甚至不惜行阴暗害人之举。
此人道心已毁,宁骄阳前世活了那么久,见过不少此类修者,最后大多修为无寸进,落得个自食恶果的下场。
她接着说道:“而强者,理当有目空一切,不惧世俗的勇气,保持一颗强者之心,才能在修炼一途上走得更高更远。”
“我此生注定了要站在修者界的顶峰,成为最强之人,你说,我为何还要和那些注定要仰望我的存在计较?”
她说这话时语气并没有什么波澜,甚至过于平淡。
可是此时在陆听风听来,她言语之间却是豪气万丈,好似她此刻已经站在了众人之巅,正在俯视着众人。
这种感觉他只在白真仙人身上感受过。
可是白真仙人可是一位货真价实的灵尊境强者啊,距离最高境界灵帝境只有一步之遥。
宁骄阳给他的感觉竟然和那样的强者一样?
这未免太可笑了吧,她如今是什么实力,灵修境?灵师境?
怎么看也跟灵尊境差的天差地别,望尘莫及。
陆听风很想嘲笑宁骄阳是夜郎自大,可不知为何,他扯了扯嘴角,却是笑不出来。
因为此时他心跳如擂鼓,双耳之中全是自己的心跳声,根本分不出心思来干别的了。
就连宁骄阳掠过他朝苏落雪走去他也没注意到。
在苏落雪惊惧的眼神中,宁骄阳的手掌朝她头颅上慢慢覆盖了下去。
陆听雨刚要阻止,宁骄阳只是轻飘飘扫了她一眼,就让她找回了被按进石板的恐惧,她梗了一下,只能叫道:“哥!”
只不过她这时做什么都晚了。
宁骄阳催动灵力,两条丝线状的暗紫色灵力一左一右钻入了苏落雪的太阳穴中。
霎时间苏落雪只感觉自己的大脑似乎正在被人拿着勺子翻搅,疼得她痛不欲生。
“啊——”她撕心裂肺地惨叫,抱着脑袋在地上疯狂翻滚。
周围人都被她痛苦的模样吓得浑身一颤,看向宁骄阳的目光都掺杂了些许畏惧。
宁骄阳不为所动,甚至表情都没变一下,她闭上眼睛,翻找着苏落雪的记忆。
二级搜魂咒,可以随意从他人的记忆中提取自己想要的,只是如今她实力不够,否则施展出完整形态的搜魂咒,她还可以随意将他人的记忆删除或者篡改。
不过眼下也够用了。
很快,宁骄阳就找到了苏落雪有关银针的记忆。
那是一个半月前的事情,有天夜里,有个从头到脚都被罩在黑袍里的人主动找到苏落雪,煽动了她对宁骄阳的仇恨,并将银针交给了她。
“此针可以封住宁骄阳全身经脉,让她重新变回废物,在那之后你想办法将她带出苍穹学院,老夫会让她从此消失在你的生命中。”
说完这话,黑袍老者便蓦然消失,只留下苏落雪在原地攥着银针,满脸兴奋。
记忆从头到尾,黑袍老者只露了一只枯槁的手掌,其他任何身体特征都没显露。
宁骄阳收回灵力,眼底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