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他立场:“病因不清,本王怕传上。”
“……”御史中丞气得手脚发抖,来不及说话,已被人请出了门。
文人一怒,祢衡击鼓。人已被拖得远了,还能听见遥遥传来的捶柱怒斥声。
王府不见人不迎客,老主簿这些年不曾见过此等阵仗,有些迟疑:“王爷……”
萧朔起身,走到窗前。
老主簿小心跟上去:“王爷……可还要探查百官?”
萧朔推开窗户,从袖口摸出包精细黍米,随手洒在窗外。
雪后鸟雀无处觅食,正是饥饿的时候,没多久便密密匝匝聚了一片。
老主簿候了一阵,不见回音,低声:“……是。”
屋中静得落针可闻,主簿向后退了几步,正要出门,又听见萧朔出声:“那个中丞。”
老主簿停下脚步。
萧朔手上仍剩了些黍米,有胆大的云雀饿得狠了,迟疑着凑过来,扑棱了两下翅膀。
“跟着。”萧朔伸手,让云雀跳上来,“盯准他都去了什么地方、见了什么人。”
“王爷还有所怀疑?”老主簿愣了下,“中丞大人神智虽然有些反常,心性大抵——”
“他信不过我,也清楚我不会对他心软。”
萧朔淡声道:“不可能只布了这一步棋,定然还有后招。”
老主簿听到最后,才反应过来萧朔口中的“他”不是御史中丞:“您是说……云公子?”
“是云公子特意让中丞来说的?”老主簿有些愕然,“这么说,云公子来咱们府上,难道也是早计划好的?只是利用王府,设法脱身……”
萧朔抬眸:“不然呢?”
老主簿原本几乎还有些期待,闻言叹一口气,低下头。
萧朔:“……”
萧朔不打算细问老主簿期待的内容,垂下视线,看着掌中幼雀。
他又添了些谷粒,看着那只云雀一点点吃干净,振翅飞远。
“云琅心思,远比你们缜密得多。”萧朔道,“留他在府里,是为了弄清他身后的人。”
老主簿有心相劝,瞄见萧朔神色,咽回去:“是。”
“御史中丞来说不动,他会再想别的手段。”
萧朔神色平淡:“装病耍赖喊委屈,都是他用惯了的,无非要人要东西,不必心软。”
老主簿低声:“是。”
“日夜着人把守,围墙上嵌一层钉板,尖头朝上。”
萧朔:“门口多放几个猎户用的兽夹。寻个能容人的竹笼,吊在门上,有人推门便落下将人困住。”
“……”老主簿:“是。”
王爷心思缜密,老主簿不敢再说,低声告退,快步出门。
走到门口,又听见萧朔出声:“还有。”
老主簿停在门前,屏息凝神等王爷吩咐,还要再怎么对付云小侯爷。
“城西医馆。”
萧朔:“有个致仕的太医。”
老主簿等了半晌,小心翼翼:“叫来拿针扎云公子吗?”
萧朔:“……”
萧朔深吸口气,闭了闭眼。
老主簿猜错了,不敢说话,守在一旁。
“叫他来,就说有人胎气不稳,要他来对症下药、调理身子。”
萧朔拂开窗前雪色,将剩余谷粒尽数撒下去,拭净掌心:“闹得人尽皆知些,琰王府月前有喜,为保血脉,阖府闭门不出、精心调理……”
“偏在半月前,去御史台喝茶。”
萧朔眸色冷了冷,淡声道:“莫名其妙,便叫侍卫司的人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