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起身离开。
徒留六爷,手里拿着包袱,心里忐忑难安。
这里面装的什么?不会是寿衣吧?
还有,地方已经选好又是什么意思?不会是墓地吧。
想着,六爷抹了抹鬓角,那可能溢出的汗,手微颤着将包袱打开,当看到里面东西,六爷微微一怔。
而青石看着老夫人留下的东西,脸色变幻不定。
***
曹碧锦与宁有壮的事,不意外的传到了宁侯这里。
宁侯刚沐浴出来,头上还带着一丝湿气,此时坐在软榻上,看着桌上的信函,看着上面内容,宁侯转动着拇指上的玉板子,脸上表情一片寡淡。
莫尘站在一旁,大气却是都不敢喘一声。
就怕喘的声音大了,硌了侯爷的耳朵。
“这事儿,你怎么说?”
莫尘听了,看着宁侯,斟酌,斟酌,再斟酌开口,“属,属下不知道该怎么说。”
最后憋出这么一句,莫尘也相当无力,无奈。
因为事关侯爷的爹,他一个做下属的,感觉无论说什么都扎嘴,都不合适。
虽然宁有壮这爹,让人想手刃了他。但讨伐,却不是他一个下属能做的。
看莫尘一眼,宁侯静默,也没再为难他,没再多问。
主仆俩相对沉默。
莫尘垂首静立,随着时间的推迟,莫尘已感觉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感觉心脏好似在嗓子眼。
而宁侯就这么静静坐着,看着桌上的信,不动不言。
那样子,莫尘看不透此时宁侯心情,却莫名的感到有些心酸。
莫尘从未见过有那个当爹的有这么作践自己儿子的。
“莫尘。”
“属下在。”
“去把江大带来。”
“是。”
莫尘领命快步走出,宁侯放松身体靠在软塌上,看着莫尘的背影,眸色幽幽暗暗。
对宁有壮和曹碧锦的事,连跟在他身边多年的莫尘都不敢多言一个字。那么,其他人就更加不敢吭一声了吧。
就是不知道那不知死活的女人是否也一样。
一个他未翻旧账,她却敢把她曾经定过亲,还把定情信物穿到身上的事,对着他坦白,显摆,这不是不知死活是什么?
早晚将她给沉塘了。
“侯爷,江大来了。”
宁侯听言,抬眸,看一身短衫,灰头土脸的江大出现在眼前。
看着她那灰蒙蒙的脸,宁侯眼里溢出一抹嫌弃。
这嫌弃,不止是对苏言,也是对自己。
在厨房烧火的,宁侯也见过不止一个,可感觉没有一个弄的像她这么脏的。
而自己对着这么脏的一个人儿,怎么就下去嘴了呢?
第一次,宁侯怀疑眼神可能不太好。
“去把自己涮干净。”
感受着宁侯扑面儿来的嫌弃,苏言应一声是,抬脚朝着洗浴间走去。
看苏言如此顺从,莫尘心里松了口气,看来刚才的提醒她还是听进去了。
侯爷心情不好,这时候恭顺点,对谁都好。
苏言坐在浴桶内,想到来时莫尘的提醒,若有所思,宁脩为什么心情不好呢?难道,他又被人强了?
想此,苏言扯了扯嘴角,想幸灾乐祸,却发现好像也没什么值得乐呵的。因为若真是又被强了,谁知道强他的人有没有花柳病什么的。
被传染脏病,这个问题还是相当严重的。
“侯爷。”
看苏言洗干净,宁侯总算是觉得顺眼一些了。
原来只要洗干净,洗的白白净净的,看着就顺眼了,看来宁侯对苏言的要求真不高。
只是这一点苏言不知道,宁侯也暂未察觉到。
“过来给我擦头发。”
“是。”
苏言走到宁侯身后,拿起棉布开始给他擦头。
擦着,眼前不由浮现呆呆的小脸,呆呆的头发那么好,一定是随了宁脩了。
不止是头发好,这张脸长的也好。
就颜值来说,宁脩确实没得挑。
“苏言。”
“嗯。”
“你看本侯是不是很不顺眼?”
闻言,苏言不由的抬手摸了一下自己脸,她表现的那么明显吗?
不是明显,是相当明显。她都喊他狗男人了,不是吗?
“看看这封信吧,想来定会让你心情愉悦。”宁侯说着,拿起信函递给苏言。
会让她心情愉悦?难道他把呆呆也接来了?
不可能,宁脩才不会这么善解人意。
想着,苏言把信接过,当看到信上内容,眉头扬了扬。
宁侯盯着苏言的脸,静待她反应。
在宁侯的注视中,只见苏言看完信后,脸上漾起一抹笑,毫不遮掩,眉开眼笑的那种笑。
她竟真敢笑!
看到苏言脸上笑脸,宁侯眼睛微眯。
莫尘心扑通扑通猛跳,苏言她是在幸灾乐祸吗?
莫尘:佩服她的胆识,坐等给她挖坟地。
在宁侯的注视中,苏言看着手里信,微微一笑,凉凉开口,“要说这曹小姐可真是位可人儿。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