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海大师立刻双手合十,向菩菩深深施礼,菩菩吓了一跳:“哎呀,这是干什么呀,不至于不至于。”
“是我寺中弟子行事无状,姑娘出手教训,也是他们罪有应得,还请姑娘受老衲一拜。”
“使不得使不得。”菩菩赶紧托住慈海大师的僧衣袍袖,不大敢碰他,“反正我已经揍过他们了,不生气了,只是以后大师要管管玄珩,我可不想再听他发疯,说些乱七八糟的话了,一个出家人,不潜心向佛,反倒总想些有的没的,我看他本身便心志不坚。”
玄珩听见菩菩对自己的评价,瞬间愣在当场,心志不坚,心志不坚!
前世也好,今生也罢,菩菩这四个字一针见血,将他苦苦隐藏的一面展现,掀开了他以佛为名的遮羞布,他就是心志不坚!
“老衲回去后,会好好让他反省,多谢姑娘手下留情,饶他一命。”
慈海大师就可爱多了,说话好听,人长得也慈善,菩菩点点头:“那就再好不过啦。”
最好关个一两年,天天让他念经书抄经书,不然都对不起他这身僧衣。
这场硝烟便以慈海大师的致歉、菩菩的原谅告终,慈海大师还让那两个称菩菩为妖女的和尚向她道歉,菩菩哼了一声:“本妖女可受不起这声对不起,他们心又不诚,我才不接受呢!”
慈海大师也知道这几个弟子心中不服气,暗暗叹息,再次向菩菩致歉,菩菩对他友善多了:“这又不是慈海大师的错,有些人就是教不好,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我爹爹说了,修行修心。”
慈海大师便问:“不知令尊是?”
菩菩觉得自己已经出名了,不至于辱没爹爹的名声,便骄傲地挺起胸膛:“我爹爹叫师斐然!”
师斐然!
这个名字一出来,众豪杰再看菩菩的眼神就不一样了,原以为是默默无闻的小姑娘,结果人家竟是赤火教教主的女儿!
如今提起赤火教,民间百姓都赞叹有加,赤火教不仅献出了增产的农作物种子,还修桥铺路接济穷人,为他们的生活带来了方方面面的便利,就连朝廷也屡次嘉奖,菩菩虽是江湖儿女,却也是皇帝亲封的县主呢!
而且,人赤火教有钱啊!
没钱怎么做慈善,提到赤火教,给人最大的印象就是有钱,尤其是教主师斐然,乃是当世无人能及的鬼才!
“你的功夫,都是你爹爹教的?”
有人好奇地问,毕竟这两个少女少年如此年幼,武功却无比高绝,实在是令人羡慕。
菩菩更骄傲了:“我师父是女修罗苏婵!爹爹也教我们武功,我们所用的掌法剑法,都是爹爹所创!所以你们不曾见过!”
江湖人过招,若是面对完全没见过的招式,便觉难以招架和应对,菩菩与苏复生在几次交手中所展现出的功法十分精妙,看得人眼热,却无法偷学,因为他们还有配套的内功心法,没有学会心法,是使不出来这招数的威力的。
而菩菩口中的“女修罗”苏婵,虽已有十余年不在江湖上出现,但却仍旧有人记得她那凌厉可怕的模样,若是苏婵还在,可能夏侯盟主都得往后再排一位!
顿时就有人问了:“师姑娘!师姑娘!你师父跟你爹,他们还收徒弟吗!我家里有一小儿,天资聪颖……”
这人忒鸡贼了!
要拜师轮得到你吗!
场面立刻变得混乱起来,明明八字都还没一撇,可他们已经开始在争论谁有资格去赤火教拜师了,这一幕落入玄珩眼底,他再一次闭上眼睛,感到了深深的悲伤与绝望。
对他而言,从恢复前世记忆后的一切都无比陌生,他失去了菩菩,失去了女儿,就算活着,又能得到什么呢?
而菩菩被苏复生牵着手,两人赶紧溜了,菩菩吓得直拍胸口:“天哪天哪,早知道我就不说这么多了,他们是不是太热情了?”
苏复生道:“早晚都会知道的。”
话是这个道理,但从次日起,菩菩对于自己地位的直线上升有了崭新的认识。
首先是她的座位被移到了夏侯盟主身边,从吊车尾一跃升至排头,其次就是大家对她的态度,从前虽也友好,但如今几乎称得上毕恭毕敬,最后就是永无休止地问她,她师父还收不收徒啊?她爹爹还收不收徒……甚至有人想要去闯一闯赤火教,亲自去问。
菩菩吓了一跳,赶紧提醒:“我们谷外有大阵,擅入者基本别想出去,会死在里头的!你们若想见我师父跟爹爹,写拜帖送去即可,他们若是肯收徒,自然会回你们。”
得了师斐然女儿的话,众人一哄而散,急着回房,别问,问就是急着写拜帖!
于是山谷里,每天负责守卫的护卫都很无奈,他们真的收不动了!
护教大阵很危险,所以他们每日会在阵法中巡逻,以免有无辜的人误入却被困住,万一受伤或是触发机关就不好了,但话说回来,为什么这段时间有这么多的信件啊?
而且全是指明给苏护法跟教主的!
谢隐跟苏婵也没想到两个小的这么能惹事,他俩在外头倒是清净了,可他跟苏婵却要看这么多拜帖!
苏婵摇头:“我不收徒。”
没那个心思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