瓢学了会儿,差不多了,开始采访周志,问东问西,然后奋笔疾书,整个人突然兴奋:“有没有镜子跟水啊,我想借来用用!”
等她要的东西全来了,周志跟陈七娘便震惊地看着公主用水沾湿了手,在脸上东按按西捏捏,很快便从五官各处揉下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跟面团一样的东西,只是颜色跟人类的皮肤十分接近。
然后她一边对照镜子,一边又把融化后重新成团的东西沾到下巴、两腮、额头等地方,形成填充,让自己的脸很快就变了个模样,之后再使用胭脂遮掩住较为不自然的地方,看起来便完全是周志的模样了!
只看脸的话,简直可以说是没有区别!
陈七娘也好周志也好,她们都只在谢隐那里看到过这种操作,没想到高贵的公主居然也会,而且照她自己所说,还是自学成才!
“你好厉害!”周志不吝夸奖,“要不要加入我们啊,我们这里就缺你这样的人才!”
公主眨眨眼:“包吃包住吗?”
“包!”
“那我加入!”
公主可谓是非常精打细算,她知道以自己的本事一个人在外闯荡肯定要吃不少苦头,但比起餐风宿露,让她嫁给年过半百的老胡王更无可能,她可不想给比自己年纪还大的人当奶奶!要是这里包吃住,那挺好的呀,反正只要能不嫁给老胡王,干啥都行!
“我不白吃你的。”公主说,伸手进了怀里,哗啦啦掏出一大堆银票,得意洋洋,“这都是我的私房钱,我自己挣的!”
公主们每个月都有月例,但由于她因为喜欢稀奇古怪的东西,开销比较大,再加上母妃不受宠,所以常常宣告赤字,在钻研出乔装改扮的技能后,公主就会装成小太监的模样偷溜出宫去赌坊,她很机灵,每次只赢很少的钱,不惹庄家注意,长此以往便存了不少。
而且她还会偷拿宝贝出去卖,反正留着又不能吃不能穿,卖了换钱还能未雨绸缪呢!
这次被父皇许给老胡王,她那向来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母妃还哭着去求了父皇,结果当然是不行啦!公主想得很开,父皇要是在乎她这个女儿才不会把她跟烫手山芋一样丢出去呢,母妃就是把膝盖跪烂了,父皇也不会收回成命。
临行前,母妃把自己所有的钱都给了她,母妃不知道她此去会面对怎样的人生,但她却知道自己的女儿一定会逃,这些钱都悄悄藏在了公主的小被子里,伴随着与银票一起的,还有一封绝笔信。
公主掏出钱后,脸上的笑容渐渐淡了,但立马又扬起笑脸像个小太阳:“这些钱就当作是我对你们的感谢吧!”
她是肯定要逃的,就算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母妃,也要逃,否则她还有什么脸面去见为了不拖累自己,最终选择自尽的母妃?
自尽的皇妃死后连皇陵都进不去,更何况父皇一直不喜欢她们母女,想必母妃的身后事必定凄凉无比。
有那么一瞬间,周志觉得公主和自己一样,但很快地公主又笑了,快得让周志以为那是自己的错觉,可她分明又从公主的笑容里看见了挥之不去的悲伤,她低头看向那一沓银票,如果真的按照公主所说,是她偷懒出宫赢来的,可她每一次都只赌很小的数目,怎么能攒下这样多?
公主有自己的秘密不愿说,周志也没有问,谁没有秘密呢?她不也有吗?
就这样,公主在农场暂时住了下来,很快周志发现,这位公主跟她想象中的真是完全不一样,跟本就是个好奇宝宝,看到什么都想问,而且动手能力极强,周志甚至觉得她教不了公主,这家伙的求知欲旺盛的吓人!
“我认识一个人,他很博学,什么都懂,一定可以教你很多东西。”
自从知道周志是女子,公主在她跟前就放飞自我了,她仿佛天生就如此叛逆,在宫中生活十六年,都没让她变得腐朽刻板,在农场待了三天,她已经把头发给剪了,不用人教就自动自发不再穿裙子。
因为做东西的时候,裙子真的好烦人!袖子那么大一点都不方便,裙摆那么长走两步就会踩到,烦都烦死了!
“真的有这样的人吗?你可别骗我。”
周志无奈:“我骗你做什么,不过他得后天才能过来。”
公主顺口问了句:“为什么啊?”
周志意味深长地看着她,看得公主满头雾水:“干嘛这样看着我,这不会跟我也有关系吧?”
“关系可大了!因为你逃婚,太子非要大哥派人地毯式搜寻全城,所以大哥现在忙得很,不然他明天就能过来了。”
公主对对手指头:“这可不关我的事啊,太子非要抓我我也没办法,我总不能站在原地等着吧?”
周志也知道公主没错,只是吓唬吓唬她,没想到人家根本不吃这一套。
周志还有个一直想问的问题,那就是公主逃了,她还在宫里的母亲要怎么办呢?她在逃走之前,已经安顿好母亲了吗?
因为自己的阿娘跟阿姐还生死未卜,周志对这些信息十分敏感,看到公主如此任性妄为,她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公主的母亲是否会因此受到牵连。
可是当她问出口时,公主却脸色一变,半晌,含糊地说:“这个你就别问了,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