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一下懵住了,愣愣地看着身着飞鱼服、腰佩绣春刀的锦衣卫飞速越过他们,当先一人翻身下马,声音响若洪钟:“锦衣卫指挥使郑垚,救驾来迟!”
什么?
潘敬民以及身边一群狗腿子,生平第一次怀疑自己的耳朵。
锦衣卫指挥使郑垚?
是货真价实的锦衣卫吗……他们管那个反贼头子叫什么?
等等,那个少年身边有个戴银白面具的,听说帝师陆清则因面貌丑陋,一直戴着这么副面具。
但是小皇帝明明在临安府好好地呆着,怎么可能……
潘敬民的脸色一点点地白了,分明雨后的空气甚是清爽,他的后背和头上还是止不住地冒汗,渗着股透心凉的寒气,身体也在不受控制地颤抖,脸皮抽搐。
一股仿佛灭顶之灾的大难临头感笼罩了他肥胖的全身,极致的恐惧之下,他脑子里竟然什么都想不出来。
郑垚来的时间与宁倦预估的一致。
他带的人不多,又是秘密前来,潘敬民万一狗急跳墙,想要灭口——虽然不可能成功,但陆清则在身边,他不想有任何一丝风险,昨日就派人传信给了郑垚。
见过了江右的惨状,也没有必要再低调行事了。
宁倦垂下的视线重新抬起,不偏不倚,正好落在潘敬民身上,嗓音漠漠:“怎么,潘大人,不是要生擒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