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冲动感到后悔了。
肉包子打狗都有去无回,何况宁倦还是只疯狗。
踢是踢到皇帝陛下尊贵无双的龙体了。
但他的脚也被宁倦紧紧夹在两腿之间门,收不回来了。
宁倦夹着陆清则的腿,面不改色地伸手把他的靴子脱了,在他足底轻挠了一下。
陆清则脚尖一缩,气得又踢了他一脚。
皇帝陛下被踢得满眼笑意,手指慢慢往上,把他雪白的袜子也悄么声褪了,摩挲了下他细瘦的脚踝。
那片肌肤柔腻细滑,触感比最上乘的丝绸还令人迷恋。
宁倦又握了握他的脚踝,惊讶地发现,陆清则的脚腕居然可以用单手圈住。
都瘦成这样了,还不好好吃饭。
陆清则被他摩挲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足尖绷得死紧,用力抽了两下脚,也没能抽回来,心里暗骂了声。
宁斯越没发现两位大人的暗中较劲,绞尽脑汁:“鞑、鞑靼三王子也不是好东西,想在父皇的生辰宴上打马吊!”
陆清则又呛了一下,一边被宁斯越的童言童语弄得哭笑不得,一边又给宁倦的放肆行为弄得火大,又抽了一下脚,却不小心蹭到了什么。
宁倦握着他脚腕的手一紧,盯着他的眼神微微变了。
陆清则平时情绪淡淡,遇到生死攸关的大事也镇定从容,然而意识到自己碰到了什么,也结结实实吓了一跳,脑子里霎时空白,下意识地又挣动了下。
结果又不小心蹭到了。
这下宁倦盯着他的眼神彻底变了,隐约还含着几分惊讶。
陆清则:“……”
这么看他做什么,他不是故意的。
真的不是!
宁斯越半晌没等到父皇的回应,忐忑地抬了抬眼。
宁倦顿了半晌,嗓音有些低哑:“继续。”
也不知道是在叫谁继续。
宁斯越小脸发苦。
还继续啊?
他、他好多都没听懂啊!
什么交趾、世子、漠北,都是什么呀?
他忍不住偷偷瞄了眼陆清则,想求温柔的父君给他一点提示,却看到陆清则低着头,抿紧了唇瓣,耳尖红红的,没有注意到他求救的眼神。
宁斯越只能继续搜肠刮肚,灵光一闪:“还有,父皇……比蜀王厉害,比蜀王行!”
小孩儿奶声奶气地这么一声,直接把宁倦逗笑了。
他嘴角弯了弯:“嗯,不错。”
宁斯越惊讶地睁大了双眼。
他还没出生时,父亲就先走了,母亲在生下他不久后,也郁郁寡欢地病逝了,宁斯越出生便是个孤儿,在宗族里很不得重视,寄人篱下存活着,没想到能被宁倦看中,带进了宫里。
他很仰慕父皇,但父皇总是不苟言笑,也不会夸他。
这还是第一次看到父皇笑得这么温和地夸他欸!
宁斯越高兴极了,眼睛亮晶晶的,转向陆清则,想要和陆清则分享他的开心,然后就注意到,陆清则红红的耳尖下,有片残花。
四月份,梅花凋败,方才出去的时候,陆清则身上落了梅花。
宁斯越仰着脑袋提醒:“父君,您领子边有一片落梅。”
说着踮着脚想凑上来:“儿臣给您拂下来。”
陆清则生怕被宁斯越发现桌下的动静,心里正提起,宁斯越的脑袋就被按住了。
宁倦放开陆清则的脚,起身单手把宁斯越按回去:“让朕看看。”
陆清则坐在圈椅之中,旁边又是宁斯越,眼睁睁看着宁倦靠近,却退避不得,只能用带着警告的目光盯着宁倦。
别在孩子面前乱来。
宁倦读懂他的眼神,微微一笑,按在宁斯越头顶的手下滑,遮住小家伙的眼睛。
然后另一只手拂开陆清则领子旁的梅花,以及衣领。
宁倦这几日都没机会靠近陆清则身边,更别说单独相处。
衣领之下的咬痕已经淡了许多,几乎要消失了。
陆清则意识到他在看什么,危机感窜上心头,扭头想躲。
但已经晚了。
隔着张桌子,宁倦捂着宁斯越的眼睛,凑到他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语:“怀雪,犯了错要受罚的。”
比如让一个肮脏的死囚犯,来替代他。
话音才落,他偏开头,一口咬在了陆清则的后颈上。
熟悉的痛感袭来,陆清则抓着圈椅扶手的手一下攥得死紧,却蹙着眉不敢发出一丝声音,苍白的手背上青筋微露,又很快被宁倦的另一只手交握住。
宁斯越在宁倦的指缝间门,隐约看见了陆清则死死抓着扶手、微微泛白的指尖。
父君身体看起来不太好的样子,是不是哪里疼,忍着不肯说?
宁斯越担忧地想着,小小的脑瓜里又冒出个大大的疑惑。
只是拂开一片残花而已,父皇怎么用了这么久?